潛進酒廠 西蘭花是一生之敵。……(1 / 2)

“春。”

“小春。快醒一醒!”

黑暗的意識深處,貓把自己縮成一團。

旁邊的金色光團急得一跳一跳,多重聲線疊加的混合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呼喚著她的姓名。

好吵……貓捂住耳朵,把臉埋得更深了。

光團委屈地轉圈圈,聲音一陣變換,最後固定到可愛的童聲。

“小春小春,快醒一醒啊,你也睡太久啦……”

貓的身體規律地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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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不是獸醫,我隻是個研究員……”

茶發少女不耐煩地試圖關上實驗室的門,被君度單手掰著門邊抵住。

怕夾到他的手,少女趕忙鬆開了門。

君度提著貓窩,本就白的皮膚在實驗室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病態。他微垂著頭,低低地說:“拜托了,雪莉。他們說你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

不可一世的君度,從兩年前開始便斂去了鋒芒。他不關心其他派係對他勢力的蠶食,著魔般守著他申請了大量炸/彈帶回來的東西。

組織派人調查,發現那隻是一隻貓。於是不再管他。

貓的壽命就那麼幾年,君度還在按時執行任務,也不會給組織帶來什麼損失。

刀如果鈍了,磨一磨就是。太過銳利,反而不是好事。

雪莉終究還是心軟了。她放他們進來,抱著貓送上檢測儀器。

還順手摸了兩把,軟軟的。

“心率、血壓都正常……瞳孔正常,變化規律……”

“暗了。”

“什麼?”雪莉沒有聽清,疑惑地扭頭。

君度薄唇微抿著,說:“眼睛的顏色比以前暗了。”

“……”雪莉默默轉過頭來,繼續查看檢測結果,“血液中氧氣濃度在正常範圍內……嗯,心率突然加快?”

往機器裡一看,貓睜著眼懶洋洋地看著她。

茶發少女怔怔地說:“啊,醒了……”

一陣風從旁邊掠過,君度瞬間出現在貓的旁邊,試圖摟著貓蹭一蹭貓臉:“嗚嗚嗚,小春,你終於醒了,差點以為你醒不來了嗚嗚嗚……”

林春還不太清醒,但是已經動作熟練地伸爪抵住他探過來的頭,還順手給了他一巴掌。

雪莉瞪著豆豆眼圍觀。

君度抱起貓,臉上還印著淡紅的貓爪印記。他頂著那張麵無表情的公子哥臉,嘴裡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

什麼“是小春的巴掌呢,真是久違了……”,雪莉真是恨不得今晚都沒出現在這裡過。

雪莉把他們趕出了實驗室。

君度用他冷冷的語調同她道謝:“真是多謝你了,不愧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

雪莉:“……不,不用謝。”感覺他好像七八十年代的古董老頭。

林春被君度帶著一路回到了他的安全屋,混亂的思緒才稍微捋清楚一些。

紮著高馬尾的劍客關上大門,檢查了屋內的標記,隨後把背後的長劍掛到了牆上。

“好了,小春,這裡可以說話。”君度坐在沙發一側,把小貓放到了另外一側,再開口已經是明顯比日語熟練的中文。

林春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君度,貓貓再度口吐人言:“林無夏?我記得你好像已經死了。”

君度那雙丹鳳眼失落地垂下來:“小春都不叫我夏夏了。我好難過。”

“夏夏。”林春看也不看地敷衍他,“所以人類已經發展到可以起死回生了嗎。”

君度咳嗽兩聲:“那倒也沒有,我是特殊情況。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死掉之後一睜眼就出現在這裡了,旁邊的人還說著聽不懂的話,我學了好久。”說著又委屈巴巴地湊過來,被林春拍開了。

他摸了摸臉,繼續解釋道:“我是在爆炸現場找到小春的,小春一口氣睡了兩年,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

林春愣住了,居然昏睡了整整兩年嗎。

好像又不告而彆了。

“小春有覺得不舒服嗎?”君度頗為擔憂地打量著她,“你的右眼之前明明更加璀璨呢。”

“我沒事。比起這個,”林春敷衍地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麼會在爆炸現場?還正好把我撿到。”

“說來話長,你也看到我在給這個組織打工啦。”君度滿臉無辜,“我沒有身份證明,又不習慣現代的製度和產品。正好這個組織招打手,我也隻會打架,就加入了。”

林春回想了下沿途的詭異實驗室,總感覺他像是被騙了。

“兩年前組織派我去執行任務,沒想到任務對象是小春的朋友。”君度直起身子,“任務的負責人……名為波本。很抱歉我沒攔住他。”

“波本?”林春重複道,眸子中閃過莫名的光。

君度丹鳳眼裡含著笑意:“是啊……不過,小春和那兩個警察關係很好嗎?寧願犧牲掉你的性命,也要去逆轉時間救他們。”

“不可能,自然卷是我一生之敵。”林春回想起鬆田陣平貓嫌狗厭的行徑,脫口而出,“……他們是我的願望對象啦。”

“願望?小春又有了新的鏟屎官嗎?”君度似乎頗為隨意地問。

“是啊。畢竟你們都死了。”林春平靜地陳述事實。

君度頓了頓。

他不再用那種故活潑的語調說話,而是他本身的清冷聲線。任誰都能聽出他的在意:“我死的時候,小春都沒有這樣去救我。”

林春抬起眸子,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眼尾通紅的小孩。

捏著衣角,固執地問她為什麼。

她心裡歎了口氣,貓爪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軟的肉墊拂過他掌側的薄繭,有些癢。

“我救了。”她似乎有些埋怨,“我攔不住你,每次都像個笨蛋一樣衝到城門口。我也打不過他們,隻能和你一起死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