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保持著有些惡趣味的微笑:“既然如此,就讓現場的各位都闡述一下自己的動線吧。從靠窗那位戴著帽子的先生開始?”
森小鳥暗戳戳地說:“按照套路,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那個形單影隻的人,最後直接反轉——哦,那個人是景、咳,那肯定不是他。”
林春埋頭苦吃,一口吞了一個芋泥塔,直接被噎住。鬆田陣平四處看了看,拿了個乾淨杯子,倒了杯水給她。
鈴木園子在隔壁桌雙眼放光地偷看他們。
窗邊的人抬起頭,憔悴的外表難掩他的俊秀,他藍色的眸子微垂,神情憂鬱:“我叫綠川唯,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回想我見過的一位姑娘。中間去取了一次餐點,那時候沒有看見取餐台上有那份蛋糕。”
“那你腳邊的蛋糕屑又是怎麼回事?!”店長眼尖地發現他腳下的異狀。
“氣質憂鬱的文藝青年!好帥好帥——”鈴木園子興奮地扯了扯毛利蘭的衣袖。
“他在說什麼啊小姨,怎麼突然開始散發魅力。”森小鳥震撼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林春已經開始吃旁邊的紅豆酥了。
萩原研二多情的雙眸含笑看著林春,說:“我和小陣平一直在討論我們走丟的貓,沒有注意到異常情況。”
鬆田陣平也略一偏頭,觀察林春臉上的神情。
林春察覺到他們的目光,茫然地抬起頭,嘴角還沾著點心的殘渣。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自然地用餐巾紙幫她拭去。
森小鳥腦子上冒出三個問號。不是,你們這是……?
“啪——”鈴木園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正在思考的工藤新一被她嚇了一跳,隻見她訕訕笑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替店長先生憤怒。”便大步走過去拉走了森小鳥。
森小鳥莫名其妙被她拉去坐到了小孩那桌,詢問她:“怎麼了?”
“你也發現了吧?”鈴木園子雙手握拳,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森小鳥,“他們四個之間的暗流湧動!懵懂無知的少女和虎視眈眈的三個帥哥,啊~多麼美好的愛情故事!”
“園子。”毛利蘭連忙按住好友的肩,抱歉地朝森小鳥笑笑,“不好意思……”
“我還以為隻有我在磕!”森小鳥臉上綻放出春花般燦爛的笑容,一把握住了鈴木園子的雙手,“我都不敢張嘴,天呐,居然給小姨擦嘴。不過要我說,這些都是□□,隻有金毛……”
“小鳥。”林春麵無表情地咬碎嘴裡的紅豆,“我聽得到。”
兩個人瞬間安靜了,鵪鶉般躲在毛利蘭背後。
毛利蘭像老鷹捉小雞裡的雞媽媽一樣被拱到最前麵,小臉緋紅地向林春道歉。
林春沒有為難害羞的女孩子們,安撫地說了句沒關係,便又低頭同紅豆酥鬥爭起來。
鬆田陣平低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同她說:“抱歉,是我冒犯了,順手就……”
“沒關係。”林春頭也不抬地說。
在警校作為小貓的時候沒少被這家夥用紙巾糊臉,林春早已習慣了。
店長先生看著自顧自聊起來的幾個人,重又啜泣起來:“沒有人關注我的血糯米千層——”
其實,還是有人在關注著的。
偵探對於真相的執著,猶如海中燈塔般堅定不移。八卦的誘惑對他而言,不過是世俗的喧囂,無法分散他探尋真相的注意力。
“事實上,我已經找到凶手了。”一心破案的工藤新一眼裡閃過銳利的光,“綠川先生取餐的時候,蛋糕已經不在出餐口。我想那個時候,凶手已經將蛋糕打翻在地,一起藏在綠川先生的視線盲區。”
“哇,從這個角度確實看不見地上的蛋糕底托呢。”萩原研二走到顧客取餐的位置,笑意盈盈地一拍手。
“趁綠川先生取餐,凶手迅速跑向他的位置,途中留下了蛋糕碎屑,並且藏在了桌布下麵。”工藤新一點了點頭,繼續推理。
毛利蘭疑惑地舉手:“但是,我們一直坐在這裡,並沒有看到有人跑過去啊。”
“我想這是因為,跑過來的並不是人吧。”綠川唯似乎明白了,無奈地掀開桌布。
桌布下方,一隻和地板同色的深棕色小土狗正大口咀嚼著殘餘的血糯米蛋糕。
這樣的毛色,不特意去看,很難發現地上跑過一隻小狗。
乍見光明,它抬起頭,歡快地搖著尾巴。
“怪不得剛剛開始就聽見有咀嚼聲,我還以為是……”鬆田陣平有些好笑地看了眼也在吃東西的林春。
林春:……
影響你破案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