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再次揮舞長棍。
長棍在空氣中發出陣陣破空聲。
我的眼睛盯著長棍,意識努力控製身體。
躲閃,壓製住攻擊反應,跑!
“呼呼呼。”我喘著氣,有些興奮,“躲開了。不是攻擊。”
“你做得很好。”提姆收起長棍,沒有追擊,“三小時過去了,做個拉伸,休息一下嗎?”
我點點頭,跟著提姆做了拉伸,然後走到迪克身邊坐下——迪克的身邊還有好多椅子。
“提姆,水!”迪克將手中的水拋向提姆,然後將另一瓶遞向我,“你的,塞西莉亞。”
我接過水,打開,咕嚕咕嚕地喝下。
提姆握著礦泉水來到我和迪克身邊。
“看得怎麼樣?”提姆問他的大哥。
迪克撫摸書脊,“大概還需要一周左右。”
“理查德,你知道的吧。”我摩挲著礦泉水瓶瓶身,眼睛盯著地板,“不需要一周,兩天,兩天就可以。全力以赴,壓榨這具身體,這顆腦子的全部潛力。隻需要兩天,你就可以學會。缺點是……”
“缺點是身體會跟不上大腦消耗的營養,我得吊著葡萄糖看。”迪克打斷了我。
我停下摩挲礦泉水瓶的拇指,頓了一會才說:“這對身體會有很大負擔,你會很難受,抱歉,我說了個糟糕的主意,你就當沒聽見吧。”是我心急了。
“你這樣做過嗎?”迪克深吸一口氣。
“什麼?”我抬頭。
迪克重複一遍:“你這樣做過嗎?”
提姆站在一旁靜靜聆聽著我們的對話。
啊……我把氣氛搞糟糕了。
但是,“我做過,隻是沒吊著葡萄糖。”我選擇說實話,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我並不擅長謊言。
“但是,因為艾薩克,我停止了這樣的做法,選擇在身體能承受的最大範圍內學習。”
在十年前吧,大概是我意識到自己是在英美大雜燴世界後的一天後,我開始學習物理。
那時候我太心急,也太害怕,就瘋狂壓榨自己的大腦,爭分奪秒地學習。大概學了一天後,我就因為大腦消耗的葡萄糖太多,血糖低於正常線,直接昏迷。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我躺在VIP病房的床上,手上打著吊針,艾薩克坐在病床邊。
他悲傷地看著我。
艾薩克的麵色蒼白,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小姐。”艾薩克呼喚著我,“您已經昏迷兩天了。醫生說您是因為低血糖的原因昏迷的,他說,如果再晚一點送過來,您可能就要隨著老爺和夫人走了。”
艾薩克的眼角有淚光,他將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指上,“我不知道您在悲傷什麼,不知道您在害怕什麼,甚至不知道您在憤怒什麼。但是,我會一直在您身邊,照顧您,陪伴您,您不會是一個人,所以請您,請您……”
艾薩克沒有再說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好好的對待自己。
其實,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因為它很危險,對我而言,充滿未知,而我的超能力【矢量操作】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使用,這讓我很沒安全感。我很害怕,很害怕哪一天就會死掉。所以我拚命地想要掌握【矢量操作】。
但是……
我看著艾薩克,認真地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愛著我,關懷著我。
我的回憶完畢。
在和理查德互換後,那種不安、焦躁再次找上了我。以至於讓我向理查德提出了極其失禮的建議。雖然三周後,我們會換回來,但是這樣壓榨腦子學習,難受的是理查德。
這個建議實在是太沒禮貌了,也太不在意他人了。
“對不起。”我再次向理查德道歉。
“我是很生氣。”理查德合上書,“你太不在意自己了,塞西莉亞。我會難受兩天,但所有的後遺症都是換回來後的你來承擔的,對吧?聽著,塞西莉亞,不要害怕,不要擔心,你所擔心的一切不一定會發生,那隻是最壞的情況。你要相信我,相信布魯德海文的城市義警——夜翼。”
好閃。
我盯著迪克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相信你,夜翼。我之前的那個主意真的很糟糕,沒有顧及你也沒有顧及我自己,對不起。”
迪克無奈一笑:“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