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漂亮,工作體麵,經濟獨立,性格也不錯,放在現在的相親市場上,怎麼著都是個千爭萬搶的香餑餑。
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找,她要是願意,早就脫離單身了。
容妍給了他爸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又寬慰顏芳,“媽,感情這事兒強求不來,說不定我哪天就遇見了。”
“你先遇見了再說,在此之前,我先幫你物色著。”顏芳才不信她這漂亮話,麵無表情地戳穿。
容妍沒辦法,犟不過她媽,無奈點頭,態度極度敷衍,“好好好。”
眼見終於說完了她的事,容妍立馬轉移戰火,“對了,媽,你也要記得操心操心我哥,他比我還先到三十。”
她還有個哥哥,容昀,大他兩歲,大學在鄰省,讀的軍校,畢業後,分配工作也在那裡,現在也是單身漢一個。
顏芳吃了口飯,念念叨叨的,最後蹦出來一句“數落”,“兄妹倆沒有一個令人省心的。”
飯後,她主動洗了碗,之後便了自己房間。剛進門,微信提示音就響起,容妍點開。
阿與:阿妍,你在家還是回了顏姨那裡啊?
徐清與和她從高中就玩在一起,大學都是讀的雲大,和她爸媽也認識。
容妍:在我媽這裡。怎麼了?
阿與:我說你要是在家的話,我就上你那兒去,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徐清與住的小區在她的附近,有時周末的時候,她就會過來和她搭伴。
她還沒來得及回複,下一條消息就冒了出來。
阿與:那我周日再過來?
容妍:好。附加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
周日傍晚,容妍打開家門,柔和的燈光就傾落下來,地板上一片暖黃。
徐清與已經來了,正在沙發上東倒西歪地躺著。
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兩人的家門鎖都錄了各自的指紋,方便對方隨時來都可以進門。
她把車鑰匙放在鞋櫃上,就開始坐著換鞋,好奇道:“怎麼想到來我這兒了?”
正值一年末季度,徐清與應該要緊鑼密鼓地製定新的營銷方案衝業績才對。
她又忙著新產品和合作案的事情,兩人忙得連中午約飯都少了。
不愧是認識了近十年的熟悉程度,容妍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
徐清與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臉慘兮兮狀,“我媽催著我相親,都催到我家門口了,我走投無路,隻好來投奔你。”
容妍無奈苦笑,也一臉生無可戀,“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顏姨又催你去相親了嗎?”徐清與詫異問。
是的,又。
她比徐清與小一歲,相親的次數卻比她還多。
她不禁感慨她媽強大的社交能力和關係網,還真能讓她找到這麼多男生來“供她選擇”。
也不怪顏芳著急,她一個母胎單身的適齡女青年,換成任何哪個當媽的都淡定不了。
徐清與倒是比她感情經曆豐富,從高中到現在,談了有四五個了,但每段都不長久,最近的一段還是在兩年前。
如今跟她一樣,孤家寡人一個。
容妍看她一眼,默認了。
"那你這情況怎麼樣啊?"
“就那樣。”她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懨懨回道。
“唉……你說現在為什麼都著急結婚?”徐清與身體往後仰了去,望著客廳的吊燈,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她。
她雖然戀愛經曆多,但不代表她想急匆匆地結婚啊。
“完成任務吧。”她想了想,一針見血地回道。
父母之命、漸長之歲、漸衰之貌……哪一條不是束在女性身上的枷鎖,禁錮著她們走向同樣古老的路途。
這幾年,她周圍人的生活都像是按了加速鍵,戀愛結婚生娃一部曲,完成任務似的先後提交答案。
原先一派吃喝玩樂的朋友圈,現在清一色都是曬娃。對比之下,她的生活照和工作事務則顯得分外不合群。久而久之,她發的次數也少了。
晚飯,兩人吃的外賣。
徐清與把塑料袋打開,透明的打包盒被整齊擺在茶幾上。
她們很默契的小習慣了,在家都喜歡坐在茶幾前吃飯,而不是餐桌,還要把電視開著,邊吃邊看邊聊天。
容妍打開冰箱門,側身問她:“喝酒嗎?”
徐清與擺放的動作沒停,想都沒想,“喝。”
這兩周,她既要忙著趕新的營銷案,還要分精力應付她媽隔三差五的“問候”,兩廂折磨下,愣是沒睡個好覺。
身心俱疲的時候,酒就是有麻痹神經放鬆心情的魔力。
考慮到明天兩人都要上班,容妍想了想,拿了兩瓶度數很低的果酒。
麵前的電視放著一檔新出的綜藝,兩人坐在軟墊上,隨心所欲地聊著,清涼的液體一陣陣入喉。
話到七分,酒至微醺。(注)
都開始胡說了。
“阿妍,結婚的話,找到了也好,找不到就算了吧。”徐清與爛攤子爛擺,“以後咱們搭伴去住養老院。”
可能真被她媽給逼急了,她現在像極了跟大人對著乾的孩童,語氣固執頑拗又帶著孩子氣。
知道她現在說的話後麵都不作數,容妍還是傻樂著附和她,“好。”
許是近段時間太累了,徐清與喝完一瓶,就趴在了茶幾上,跟她平常的酒量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繞不開婚姻這個話題,她說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我們都不要……不要將就,沒有男人,咱也照樣過得好好的……”說話間,還把果酒瓶一摞,滾去了一旁。
她也喝得暈暈乎乎,酒精因子上頭,霸氣開口:“不將就!”
人這一生,不過短短三萬多天。
誰都追求真愛與自由。
前者可遇不可求,後者可求不可遇。
何必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