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寶月跟著四爺回到院中,四爺雖對……(1 / 2)

寶月跟著四爺回到院中,四爺雖對她有些興致,但對著這麼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美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正醞釀著說些關心她身體的場麵話。

還不等他開口,寶月早已受不了這沉默又尷尬的氛圍。

“四爺不是說請晚安要去前頭理事麼?”她想了半天,就蹦出這麼句話來。

四爺聽了這話抬腿便要走,還沒有輪到她三番五次來趕他的道理!

他重重放下手中茶盞,正要開口訓斥,便見她一副說錯話了的惴惴模樣,偷覷著他的神色,眨巴著眼睛,臉都白了。

他心中怒火一泄,罷了,還是自己養氣功夫不到家,她本也不是刻意說這樣的話的,到底年紀還小。

四爺喝一口茶稍稍平複心緒,想起早上翻看的遊記,上頭還有不少她的批注,“不急著這一會兒,你識字?愛看書麼?”

“識字,看書也是閨中無事,打發時間罷了。”寶月在四爺的怒火前繞過一圈,老老實實的應道,她想破了腦袋也說不出些漂亮話來。

突然靈光一閃匆匆描補道:“比不得爺博聞強識。”

四爺聽了這僵硬的恭維詫異的看她一眼,“你不必如此,自在些罷。”

看她這副緊張的樣子,他也無意難為於她,昨夜她可不是這副模樣,想到這兒,他忽然一笑,朗月清舉中又多了幾分玉樹臨風的瀟灑,美色當前,寶月不免正大光明地多看了幾眼。

“你昨日晚上可不是這樣,我背上還有好幾道印子呢,“四爺調笑著捏了捏寶月的臉,覺得手感很好,”這幾日若要布庫,我隻怕要在汗阿瑪和兄弟麵前丟儘了麵子。”

寶月心下一緊,昨日她實在太害怕了,那種未知的刺激叫她以為要昏過去了。

後知後覺的又羞澀起來,忍不住訥訥爭辯道:“妾也說不要了。”

兩人互看一眼,眸中俱是春意水光,一時間尷尬都散儘了。

四爺又說:“你打小就是這樣麼?”

“哪樣?”寶月不解,隻覺得他思維跳躍的太快了,跟不上。

“一句話活像塞一個饅頭叫人家一口噎下的樣兒。”四爺一本正經地逗她。

“妾養在深閨,不曾學過如何對答。”她偏偏聽不出來,知道自己不會說話,從小便不愛出門和旁人打交道,尤其一緊張起來,更說不出叫人滿意的奉承話來。

“那你在宮裡如何在娘娘們殿前對答?”他可是知道德妃娘娘見了她,還頗為滿意的。

“隻需謙虛些,說奴才不敢當便好了……”她也不瞞他,往後還有幾十年相處呢,自己這性子是改不了了,若是不得喜歡,也早些打好預防針罷,以免以後反而不知何時禍從口出,得罪了這位主子。

他又是一笑,把寶月看呆了去,這不是傳說中的冷麵四爺吧。

“原來是娘娘不曾仔細瞧瞧,給我選了這麼一個徒有其表的。”

……甚至還會說俏皮話,其實你是這樣的四爺嗎

“好姑娘,你在閨中叫什麼名字?”他看著她不知所措又惹人憐愛的模樣,突然手癢,想把她抱在懷中,摸摸她順滑的頭發,叫她像昨夜入睡時一樣懶洋洋的眯起雙眼。

“我出生在中秋,阿瑪給我取名叫寶月。”她見四爺聽了她的自稱無甚反應,也大膽起來,“出自南朝的碎珠賦。”

“寶月生焉,越浦隋川。標魏之美,擅楚之賢。”他略一思索,“通篇意頭雖不大好,單論這一句,與你堪配。”

寶月好似羞澀地低下頭,誰懂啊,解釋名字真的好尷尬。

“可有小字?”他將她攬到懷中坐著,到底忍不住是下手了。

“家中隻叫我月娘。”她坐在四爺懷中,偷偷撥弄他腕間佛珠垂下的流蘇。

……更像貓兒了,可愛。

“我為你起一字可好?”他隻覺得懷中的小東西乖巧非常,一時來了興致,興衝衝道“金埒曉羈千裡駿,玉輪寒養一枝高,便叫玉輪如何?也是明月的意思,正合你名。”

她佯裝羞澀點了點頭,不敢置喙,將腦袋埋入他懷中。她不喜歡這樣,好像一個物件,換了主人,便改個名字。

“玉娘”,他抱著她輕聲喚著,摸摸她的腦袋,“碎珠賦到底太悲了,我若常常用這個名字叫你,隻怕成了一句讖語。”

寶月心中湧起一陣羞愧,她最怕拒絕彆人的好。是了,雍和宮麼,雍正是信佛的,四爺許是一腔善意罷了。

二人靜靜溫存片刻,一同看起寶月帶來的遊記來,四爺看她對廣袤無垠的錦繡河山這樣感興趣,雙眼閃閃發亮,脫口承諾道,“下次若去木蘭圍場,我帶你去可好?”

說完心中便暗暗後悔,他一時興起,卻怕這話成了寶月的手中一把利劍,叫平靜下來的後院又不安寧起來。

寶月卻是奇怪的看他一眼,“我不喜歡和人出去玩,若要應酬打交道可怎麼是好?”

他定不會隻帶她一個去,何況還有彆家阿哥的妻妾。正是怕麻煩,所以才看遊記。

四爺悶笑一聲,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早知她是這樣一張白紙的人,再不拿這些東西來疑她。

他心中滿意,口中反倒要激她變色,:“陪我也不去麼,若是聖駕巡幸江南呢,玉娘也不去麼?”

寶月憤憤合上此書,這個四爺怎麼是這樣的,真能當皇帝麼!

即便是娶側福晉,康熙仍給他放了一日假,不必再去上書房,他們一同用過午膳,四爺便交代蘇培盛備些儀禮,帶寶月回祜滿他們在京城的宅子。

側福晉並無回門一說,祜滿是京外武官,回京述職不可連日停駐,寶月隻以為阿瑪額娘已回杭州去了。

待馬車駛入熟悉的青瓦巷子,她才恍然大悟,一時感動不已,淚眼盈盈的看向他。不等馬車停穩,她急急地衝下去,阿瑪額娘早接到來信,帶著兩個弟弟候在門口。

四人行禮,“問四貝勒,側福晉萬安。”

寶月心中一赫,即便知道也不習慣父母反過來向女兒行禮,一手拉住一個,好不狼狽,兩個弟弟更是無暇顧及。祜滿和王氏不敢失禮,一時竟僵住了,四爺也不計較,親手將祜滿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