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 才走了沒幾日,張起麟就來院中拜……(2 / 2)

他在福晉那裡用了一頓晚膳,便氣勢洶洶來找寶月算賬,忿忿地捏著她臉上的軟肉,“我在外這樣念著玉娘,玉娘就用一片樹葉來打發我。”

“枉四爺平日裡手不釋卷,豈不聞‘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一句?”

寶月不意他居然沒留在福晉那裡,但很快反應過來,幽幽萋萋地望著他,好像他給了她天大的委屈受。

此詩下闕正是描述女子對情郎的思念。四爺訕訕狡辯,這卻是他沒想起來,“魚玄機是個女道,何必刻意去背她的詩。”

寶月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他說此事,女道又怎麼了,就你們大清牌坊多。

她見這事揭過,倒轉而同他問起罪來,“四爺在外辛苦,還要給福晉和我寫信,府中一應大事隻管過問福晉便是,妾鄙薄之軀,勞動四爺真是罪過。”

“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好話?”四爺被她陰陽怪氣地一梗,“好歹也要講些道理,我托福晉常去問候娘娘,少不得要過問幾句,加上府中三個孩子,豈能不聞不問?”

寶月聽了他的前半句卻忍俊不禁,卻是想起紅樓夢裡那句好畫來。

“那若依爺所說,妾這便是‘不賢’了,“她笑意盈盈地看著四爺,她本也不是為了吃福晉的醋。

四爺一愣,卻很快笑起來,心情反而很好,“嗯,不賢。”

寶月沒得到想要的反應,便一直坐在那兒直直地盯著他,像一隻豎起耳朵的警惕貓咪。四爺如芒刺背,終於書也看不下去了,將她往懷中一拉。

“你在擔心什麼?難不成我要喊人把你拖下去關起來不成。”

他笑著點點她的腦瓜子,“哦,這是你的地兒,該是我走。”

感受到寶月在他的玩笑話裡漸漸放鬆下來,四爺又說,“我都敢說,還怕你猜出來?”

寶月總是有很多的小心翼翼,平日裡看著大膽,其實是個色厲內荏的。他既然喜歡她,自然可以連她這些無傷大雅的試探也一並接納,更恨不得她多剝開自己,讓他把她看個明白。

“不過是因為我這輩子都要綁在你身上了。”寶月喃喃,她知道他最後會贏的,可還是害怕,怕她這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掀起風浪。

四爺摸摸她的頭,無限愛憐,“是啊,都在我身上了,彆怕。”再差又能怎樣呢,他隻是不甘心就這樣讓機會從手縫中流逝。

“太子病了,如今還在德州行宮,汗阿瑪說他仍需調理,召索額圖去為太子侍疾。”他話題一轉,好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好像隻是自言自語,“汗阿瑪要辦索額圖了。”

父親可以優容兒子,康熙珍愛太子,做了壞事自然就是外人教唆的。

三十九年時,汗阿瑪聽聞索額圖私下怨懟皇上冷落太子,寵愛大哥,便將其革職。可太子反而不滿,認為皇父是維護直郡王一黨,這兩年來他行為戰兢,同汗阿瑪也越發疏遠。

在康熙看來,卻是太子為了索額圖與自己起了嫌隙,他失望之餘更不能容忍此人挑撥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