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我就正常吃可以嗎?”
周斌皺了皺眉搖頭:“還是不要,你正常飯量不小,吃多了不體麵,彆給你大姐丟了臉麵。”
“……”
他很想說吃頓飯多吃點就是丟了臉麵,那日子得有多難挨,現在讓大姐換個婆家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周瑾跟著周斌迎客,周玟在廚房帶著幾個同族兄弟燒菜做飯,賈英領著許姨娘招待來看新娘子的女賓,熱鬨的待嫁閨閣裡擠滿了人,有已婚的姨娘姑嫂也有未婚的小姐妹,一人一句道喜的話,逗得周秀珠臉頰紅透了。
周家族親大伯家宋伯母輩分高福氣好,被賈英請來給周秀珠梳頭。
“眼看著秀珠出生,如今呀都要嫁人了,以後的日子會像在家裡一樣順心順意,福氣延年。”
賈英眼底含淚,笑看著女兒一頭烏黑長發梳成婦人發髻,再琯上銀簪,端莊秀麗中帶著點羞澀。
“是啊,眨眼便要出嫁了,在家時候可以撒嬌任性,到了婆家可得事事穩重,有不懂的就勤來問我。”
周秀珠看著賈英眼底的淚,也是兩眼淚汪汪的,女子嫁人哭彆父母也算告彆自己的少女時光。
宋氏笑道:“你們娘倆可彆哭了,待會哭花妝可不好看了,姑爺來迎親先看到的可是丈母娘,英娘可得忍忍,等人出門了再哭。”
眾人皆笑,這婚事本就是周家高攀了,眾人都認為能嫁個秀才老爺是周秀珠的福分,嫁的好自然喜氣,而且兩家離得也不遠,城西還是市集繁榮之所,怎麼看都是門好親事。放彆的人家,估計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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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宴席,周家院子裡滿滿當當坐滿了九桌,女人孩子一桌,長輩男人一桌,熱熱鬨鬨。
席間話題中心自然是新女婿蘇牧。
周家某叔父:“蘇秀才相貌堂堂又才華超凡,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婿,周斌有福了,有個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女婿,日後等著作官老爺的老丈人。”
酒桌眾人附和:“是啊,聽說正在準備明年的鄉試,秋闈過了那就是舉人老爺了。”
一番吹捧活像蘇牧已然是中舉及第,把在場的周家人都樂的合不攏嘴了。
周瑾默默的聽著,長水鎮秀才有那麼幾個,而舉人卻寥寥無幾,如果蘇牧真能高中那周家就真的是高攀了蘇牧。
古往今來,門當戶對才是姻親往來的堅實基礎,蘇牧如果中舉,那周秀珠很可能被嫌棄,周家武館要想短時間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幾乎不可能,那隻能靠他儘快考上秀才,才能拉近兩家的差距。
果然,入學迫在眉睫。
熱鬨的酒席開始,迎親的隊伍也敲敲打打的到了門前。
蘇牧的小堂弟蘇遷抱著一隻大鵝走在迎親隊伍前麵,那白色大鵝脖頸上係著紅色的綢緞非常打眼,周瑾一眼便看到了,原來民間用大鵝代替大雁迎親的風俗真的有。
“吉時到,新郎官迎親來了,有請新娘子出門上轎。”喜娘歡歡喜喜的開始在前熱場,後麵敲敲打打的也沒停下。
蘇牧騎著一匹高頭馬駒,胸前紮著朵大紅花,頭上是那五彩翎冠,玉麵紅袍彆樣的風采,圍觀的人群連連驚歎,這蘇秀才除了家境差點是樣樣出彩。
周瑾站在門內,看著蘇牧撩袍下馬,恭敬的向周斌及周家長輩行禮。
“今日,我蘇牧前來迎娶周家小姐為妻,願與她攜手共度風雨,相濡以沫,白頭偕老,請嶽丈嶽母大人成全。”
蘇牧禮數得體的迎親,周家一屋子武夫硬是沒有半個敢上前故作為難。
迎親的新郎一般會遇到攔親的新娘家人,如今這些武夫礙著他文人秀才的身份放不開,這一關眼看著就要略過了。
周瑾想了想不能如此,外人怕是會誤以為周家嫁女心切。
他不由歎氣,隻得挺直腰板,以八歲孩童之身姿踏了出來。
“蘇秀才想接走姐姐還請回答我一個問題。”眾人驚訝,親弟攔親是少有的,但看著周瑾八歲小兒便當孩童玩鬨。
“弟弟請問。”蘇牧臉色不變,態度依舊恭敬。
“如果蘇秀才日後高中能否做到故劍情深糟糠不棄呢?”
蘇牧微怔,很快便笑道:“借弟弟吉言,日後我若高中必定待你姐姐如故,若違此諾仕途無路。”
圍觀眾人震驚,這是以仕途作誓言表了心跡。
周瑾也很意外,盲婚啞嫁蘇牧居然敢如此發誓,此人很不簡單。
周斌和周玟幾乎喜極而泣,連忙拉開周瑾,歡歡喜喜的將蘇牧迎了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