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工程隊內賊 她之於奚空青,又何嘗……(2 / 2)

沈重簷便走到了跪做一排的官匠們麵前,一個一個指點:“他、他,還有他……”把所有人都安排上了。

有官匠感覺自己被愚弄了,怒起狡辯:“我沒有編排過郡主,你這是汙蔑!”

一人如此,立即三五成群紛紛附和:

“我也沒有!”

“我也是!”

場麵霎時混亂不已,有些太過激動的,竟麵目猙獰的想湊近抓住沈重簷,威脅她改口。

奚空青怕的就是出現此等困獸猶鬥的局麵,第一時間極快將沈重簷拉至了身側,護住了人。

這些太子借工部之手硬塞進工程隊的官匠們,奚空青本就一個也沒打算放過,原準備待到了築地再尋由頭攆人。

可既然沈重簷此時已為他給這些人都定了罪,豈有不順勢而為,快刀斬亂麻之理。

奚空青與前頭那為眾人複述衝突始末的僧人遞了個眼神,僧人會意,又再次站了出來:“阿彌陀佛,貧僧可為沈居士作證——沈居士所言字字為真。”

沈重簷聞言眼皮狠狠一跳,心道:

奚空青什麼時候在慧素大師的僧眾內也拉攏安插了眼線?

這和尚騙人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造孽。

官匠們中確實有渾水摸魚企圖蒙騙過去的,可也有那麼幾個確實冤枉,的確沒調侃過郡主一句。

麵對沈重簷的指控他們還能理論爭辯一二,可對和尚信誓旦旦的擔保,就百口莫辯了。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怕是個假和尚吧!

官匠中真被冤枉了的人氣得直跳腳,其他無法渾水摸魚之人,更是氣得直接衝上去對那僧人拳打腳踢。

而僧人的師兄弟們自然也不可能就這麼看著同門被圍毆,或勸架或防禦的,亦皆參與了進去。

場麵一時極度混亂起來。

官兵們一看鬨成這副德行,不得了了,急忙上前拉開了兩撥人。

沈重簷:……慧素大師的僧眾,都頗有脾氣啊。

很快,從人數上更勝一籌的官兵們隔開了雙方,將挑起衝突的官匠們全部押擒於地。

官匠們被拿住後,這才後知後覺知道衝動了,他們本以為等來陳肖鳴撐腰,此事必能輕易揭過,才敢如此大膽。

卻不料看起來比太子脾性溫和的三皇子,竟然如此奸詐,故意借題發揮,將家常小事碎嘴子,抬到了不敬天家顏麵這等高度。

而陳肖鳴不知聽了三皇子什麼話,竟縮在了後頭不說話,全程一幅欲冷眼旁觀之態。

官匠們隱隱猜到他們似乎中計了,頓時全慌了,連連磕頭求饒:“三殿下!我們並無不敬郡主之意啊!”

“是我們多嘴了,求殿下開恩啊!殿下開恩啊!”

見奚空青無動於衷,又轉換了目標:“陳大人!陳大人救救我們,我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助你的啊!”

陳肖鳴聽到這群見識淺薄、不知天高地厚的工匠們,竟剛在奚空青麵前如此大咧咧抖出太子,登時氣得麵色鐵青。

“這整支皇寺工程隊,所有的人都是奉陛下之命來此擔負工程,獨你們是奉了太子之命?”

奚空青輕輕一笑,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回身故做不解問陳肖鳴:“陳大人,他們說‘奉太子之命來此助你’,此話何意啊?”

“難不成——”奚空青饒有興味假設,“陳大人也並非是陛下……”

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卻是萬萬不能擺到明麵上來說的,更何況此地還有老皇帝把持的禁軍在側,萬一行差一步被拿了把柄至禦前,他就要和這些官匠一起死了。

陳肖鳴嚇得冷汗涔涔,當即矢口否認道:

“下官自然也是奉陛下之命來此,殿下可萬不能聽信這些卑鄙齷齪之人的胡言亂語啊。”

“我自然是信陳大人的。”

奚空青安撫陳肖鳴,又意有所指問:“那依陳大人所見,該如何處置這些對陛下有二心的狂徒呢?”

陳肖鳴擰眉,咬牙決定棄卒保帥,“將他們從工部匠師名冊上除名,駁除‘官匠’之名,再逐出皇寺工程,殿下以為如何?”

奚空青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