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答應的太快,彥卿反而產生了懷疑。
白發女人拿起這支款式老舊的煙杆後並未點燃,隻是撫上它被盤得光滑的表麵說起另一段事。
“雖然如今我已是璃月七星之一,但我的出身卻並不高貴,從小就與人做生意,討生活。”
“做成第一筆生意起,我就知道璃月不僅是個處處充滿機會的國家,也是最注重契約的國家。”
“我也知道你們愚人眾為禍璃月正是為了尋得一個機會。而閣下的同僚現如今退讓得如此乾脆,想必已經得逞了吧。”
凝光話音一轉,注視著眼前年輕的劍客說道:“不過有人替你做了擔保,我便信你一回。”
天權星並未解釋是誰為彥卿背書,與凝光達成共識後,十二連隊也被放了出來。
本就是毫無憑據的扣押他們,帕維爾非常有怨言,但聽彥卿說爭取到了第九連隊的補償後又喜笑顏開,去和安東分享好消息。
最初誤會了彥卿身份的安東本來到現在還在他麵前放不開,這會兒也激動地手舞足蹈地說道:“謝謝彥卿老大!”
“這沒什麼。”
幾個精壯的漢子樂得像小孩一樣,彥卿被氛圍渲染也揚起微笑。
大夥鬆鬆垮垮地走在路上,帕維爾突然過去摟住安東的肩膀半開玩笑,半打著商量。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那明天安東大哥給我這菜雞放點水?”
“少來,你以為我沒發現這兩天你一直偷偷加練嗎!”安東推他。
“你不也是嗎,大家都一樣。”
帕維爾起床後還專門悄悄隔著窗戶去瞅安東的床位。這人嘴上說著不和他爭,結果天天起得比他還早。
明天是之前定下的角逐新隊長之位的日子。彥卿本以為他們隻是走個過場,沒想到一個個的好像還挺認真。
帕維爾又問了一遍他來不來,既然大家都熱情高漲,那他作為上司自然是會去捧場的。
但他要是去了,將軍留在往生堂也會無聊的。彥卿想了想說道:“明天你們好好表現,我再帶一個人去。”
帕維爾立刻燃起興趣,八卦道:“帶人?誰啊老大!”
他平時可從未見過自家長官有和誰親近過,除開軍營裡的人,執行官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不融洽。
彥卿道:“我師父。”
“哦!”帕維爾立刻想起了,之前彥卿有一次早早便走了好像就是因為這個人,誇道:“您這麼厲害,您師父肯定也是個厲害無比的人啊!”
“當然了!”
說起景元,彥卿可止不住話匣子了。“我師父武藝高強驍勇善戰,又遠略深謀運籌帷幄,平時呢,又認真負責和藹可親,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這一串形容砸過來,繞得平時在軍營裡隻說大白話的兵有些頭暈。不過彥卿在他們麵前大多不苟言笑,現在這麼興奮,聽上去應該是厲害極了。
帕維爾心想,明天可一定得好好表現,說不定這位師父高興了能指點他兩招,再不濟在彥卿麵前美言幾句也行。
然而第二天,他卻看見一個睡眼惺忪,頭發長得能遮住半邊眉眼的人,那人手握一把檀木折扇笑眯眯跟在劍客身後。
這……
難不成高人都這麼有個性嗎?
完全看不出來厲害在哪裡啊!帕維爾愣在原地,卻見他們的上司站在那人身側笑得開朗,和平時判若兩人。
“將軍!他們是我現在帶的隊伍。”
觀望台上,彥卿指著底下的十二連隊給景元介紹自己是怎麼把一群底子不太合格的士兵練成現在這樣。
“不過我就是照著雲騎的模式帶他們練一練,也是他們自己有上進心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彥卿頭上一撮小呆毛在說話時隨著他輕晃,景元瞥見了有點想上手揪住。
他的分心立刻就被全神貫注盯著他的彥卿發現了,少年不滿地抿起嘴:“將軍你在聽嗎?”
“在的。彥卿做的很好。”
景元還是沒忍住摸摸孩子頭頂。彥卿的金發軟軟的很柔順,有點像小貓身上的絨毛,手感不錯。
“有將軍的教導,我當然能管好他們啦。”景元在誇他,他便忍住了把將軍的手扒拉下來的想法。
將軍不知道經常摸頭會長不高嗎。彥卿決定改天一定要問問將軍是怎麼長這麼高的。
他們聊天時,十二連隊的車輪戰也要開始了。
之前大家的水平參差不齊,但劍客接管這支隊伍後不吝惜親自指教,隻要認真練了也拉不開多少距離,更不用提有了第九連隊的加入,它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精銳部隊了。
熟悉的麵孔和不熟悉的麵孔都去挑戰帕維爾。儘管他身為雷錘先鋒軍,塊頭和武器有些優勢,時間久了還是吃力。
“認輸吧隊長,你的椅子也讓給彆人坐兩天!”阿列克謝興衝衝地上來挑戰,又齜牙咧嘴地從場地出去,臨走不忘回頭找補一句。
“手下敗將彆叫。”帕維爾輕蔑一笑。
“輪到我了。”阿列克謝下場後,就到最後一個挑戰者安東。
兩人視線相對,都看到對方眼中燃起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