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破除封印不久,一方麵實力不允許,又沒有人替它打探消息。另一方麵,好不容易招到了合作夥伴,還都替它尋吃的了。
前幾天的一戰,兩方損失慘重,都需要時間做調整。所以他才拖到了現在去了緣息山。
千池說:“我托了人監測血珂的動向,也有人保護陸家後人,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花與鳴隔了一會兒,說:“我也要去。”
千池納悶地問:“你去乾什麼?”
“我好歹喝了陸嘯天那麼多年的茶,去拜訪一下唄,再說了我也想去看看爺爺。”
千池問:“那家人除了陸玲之外有誰值得拜訪的?再說那茶你喝得了嗎?”
“喝不了又怎麼樣?反正我要去。”
“隨你便。”千池答應了,“這幾天你就住這吧,省得到時候出發找不到你人。”
花與鳴笑了一聲,瞥了一下離頁,問:“…你真的沒事麼?臉色比我還白?”
離頁抬眸看他,道:“沒事。”
花與鳴依舊不放心,掃向千池就聽他說:“照時說沒事,就沒什麼大事,歇幾天就好了。”
“照時?”
“就是剛才和你打架那個。”千池說,“你不常來,對他沒印象,算算年紀,他應該小你幾歲。”
啥?
居然還比他小?
千池又道:“生辰比你早幾天。”
花與鳴“哦”了一聲,話鋒一轉,說:“我去看看素問,聽雪兒說,她都待房間裡三天沒有出來了。”
提起這件事千池就不自覺地頭疼。
自打那天在劍閣前見過風暮以來,她這些天誰知道跑哪兒去了。
素問整日待房間裡,任憑千池和北宮雪怎麼勸哄都不開門見人。
應照時抓了隻兔子送她,她也沒理會。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素問從小識大體,隻是不懂情事,看人難免走眼。遇到這種事多數人手足無措,有的會當場翻臉,有的會大吵大鬨。
素問沒哭沒鬨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得沉寂一段時間才行。
千池叮囑花與鳴:“彆提風暮。”
花與鳴:“知道了。”
花與鳴走後,離頁沉默了一下,輕聲問:“羅家那倆人醒了嗎?”
“他們傷得比較重,還沒醒。”
離頁點了一下頭。
這時走了的花與鳴又折回,站到門口拇指向後一翹,指著後麵的兩個人,說:“爹,有人找。”
他說罷便打著傘,頭也不回地走了。
千池抬眸就見到了同山那兩名失職的守衛。
兩名守衛自知罪過極大,看守不力,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才推搡著走了進來。
到院子裡的桌前跪下,低著頭顫聲道:“我,我等看管不力,血珂,血珂不見了!”
千池掃了他們一眼,半響緩緩說:“它早就出來了,三天前還來如境都大鬨了一場,你們到現在才發現,是不是太晚了?”
“它來如境都了?!”
兩名守衛神色懊悔,一聽這話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千池會如何罰他們。
千池一向賞罰分明,既嚴厲又體恤下屬,但眼下這種純屬疏忽所造成的錯誤,他不會心慈手軟。
他沉聲說:“你們去打掃山澗的三千級台階吧,每天兩次,十年後再回來。”
十月份一過,就是落葉的季節了。
如境都參天林木繁多,遍布山周。台階就更彆提了,一天兩次那就是一天彆想閒下來。
十年對於修仙之人彈指一揮間,不是太長。
兩名守衛以為千池會把他們關到什麼地方,不見天日,像坐牢一樣呢。
結果就是掃台階,還好還好。
守衛們站起來,就聽千池又道:“去找落長老,讓他給你們安排住處。”
守衛懵了片刻,其中一個問:“這些事不應該是素問長老安排嗎?”
千池抬眸和他們對視,“她有事,走不開身。”
兩名守衛“哦”了一聲,走了。
離頁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問千池:“原來我都躺了三天了,血珂能出來,和他們有很大關係,你卻隻罰他們掃十年的台階?”
千池:“掃台階也不是那麼好掃的,夠他們受得了。”
“先不說他們,命軸的事情我們恐怕得暫時擱淺了。”千池說,“緣息山陸嘯天和我們認識,他是那裡最大茶莊的老板,後輩子孫中隻有陸聞和陸湘還在做茶,這兩個人表麵和諧,內裡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離頁看著他。
“陸湘潑辣得很,身材比較豐盈,到時候碰到她,記得和她打聲招呼。”
離頁:“為什麼?”
千池幽幽地看著他,說:“如果不和她打招呼,不給她麵子,她會罵死你,不光明麵上不給你好臉色,更會添油加醋的給全山的人散播。”
離頁忍著痛繃著臉掃了千池一眼,“我儘量,對了,結界?”
千池:“我和我師弟已經修好了,不會再有非人闖入了。”
離頁點了一下頭,隨後去看院子裡的桃花。
十月份這些花依舊開得很好,有風吹過便會滾落很多,但枝頭的花朵好像永遠不會衰竭似的,源源不斷。
他和千池賞花賞了很久,過了片刻才從繁花中收回目光。
千池偏頭問離頁:“餓嗎?”
離頁感知了一下,餓的感覺不是太明顯,就搖了搖頭。
千池說:“還是吃點吧,我叫雪兒備些餐。”
離頁沉默著。
天氣轉涼,離頁披著袍子倒是感覺不到冷,但身上有傷,又出來吹了這麼久的風,有點扛不住。
他想回去了。
他皺了一下眉,千池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抬起手將他扶著回了房。
羅家二人是兩天後醒過來的。千池看他們已無大礙就將那倆人帶到璿璣殿審問。
偌大的宮殿中,隻有他們三個人。
羅氏二人垂著頭跪到地上,知道這下完蛋了。好不容易從血珂手裡撿回一條命,今天說不定得交代在千池手裡了。
千池沉聲問,壓迫力很強:“你們自己交代?還是我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