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二人現在腦子一團亂就算想說,也找不到頭緒了。
他們一時啞言,間或一輪。
半響還是千池問的。
“你們是怎麼和血珂勾結到一起的?”
“血珂?”
千池蹙了一下眉,換了個他們能聽懂的說法,問:“就是那天的妖怪。”
羅家二人中的那個胖子,皺著眉,想了想,說:“我們不知道它就是你口中的血珂,一開始是那個戴麵具的鬼,來找我們的。”
瘦子道:“它用妻兒老母以及我們的性命威脅我們,讓我們來這裡偷寶貝,然後替它把結界除了。”
千池又問:“還有呢?”
胖子努力回想,隔了一段時間才道:“它是,它是在中元節之前找到我們的。”
千池意外道:“沒了?”
羅氏二人異口同聲:“沒,沒了。”
千池淩厲的眼神透過麵具看向他們。
兩人懼怕道:“真的,真的沒有了。”
千池緊逼著問:“戴麵具的鬼是鬼魁嗎?”他是在提醒他們。
兩個人在如境都已經上了一段時間的課了,知道什麼是鬼影什麼是鬼魁。他們反應了一下,後知後覺地點了一下頭。
“除了鬼魁你們還有沒有見到過它身邊有其他人?”
他們搖頭。
千池突然沉默了。本來還以為能從他們口中尋到點關於血珂口中高人的線索,誰知道這兩個人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千池忽然換了語氣,邪魅一笑,陰森森地彎腰看著他們。
這樣的千池是很可怕的。每當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就好像是一個魔物,邪魅狂狷,比蕭亭還要瘋上幾倍。
地上的兩個人看到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人臉,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驚恐地向後挪了好幾步。
千池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實話。”
羅家二人一胖一瘦,都快嚇哭了,忙道:“真的沒有了!”
千池漫不經心道:“那咱們來算算賬吧,你們這一出,害了我如境都多少弟子,他們的命誰來償還。”
一胖一瘦瞬間睜大了眼睛,還沒等他們求饒就見千池緊繃著下巴,抬手一掌懸到了他們的頭頂。
“真的不知道了,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放過我們吧!”他們哀嚎道,一個還尿褲子了。
千池似乎很嫌棄,看他們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了。
千池不動聲色,掌心之中迸發出絢麗的光芒。
他們感覺身上所有的力氣在緩緩地流出體內,接著是這些天在如境都所學的法術,陣法,劍術。從清楚的記得怎麼施展,到漸漸模糊,再到變為泡影。
等到力氣和學識全部被剝離,他們也倒在了地上。但意識還是有的。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們聽到千池說:“我饒你們一命,放你們下山,到時候是生是死,你們聽天由命吧。”
血珂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沒有完成,下山會不會被殺,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幾天後。
另一邊的雙棲閣狀況不是太好,素問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北宮雪托著下巴,坐到一顆石頭上落寞地注視著緊閉的房門,歎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
應照時的腳邊爬過來一隻兔子,蹭著他的腳嗅探著。
他看都不看,一腳踢開了,“她再不開門,我就硬闖了。”
北宮雪抬眸看他,“不太好吧。”
“那你有什麼辦法?都好幾天了。”
勸也勸過了,什麼招都使了。素問就像是聾子一樣,完全不理會他們。
北宮雪腦袋疼。
花與鳴站到房簷地下,手中拿著傘,咬咬嘴唇,忽地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對北宮雪招招手,北宮雪警惕地看著他。
“過來!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北宮雪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花與鳴做了個手勢,示意北宮雪把耳朵湊過去。
北宮雪照做,花與鳴耳語完,北宮雪瞬間炸毛了,朝他大喊,“你也太狠了吧!”
花與鳴自知這個辦法是不太好,但是眼下這個情況,隻是試一試了。
他攤手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北宮雪皺著眉,似乎很難下決定。應照時瞥了眼他們,問花與鳴:“你又出什麼鬼主意呢?”
花與鳴抬眸看他,說:“沒有辦法的辦法。”
話音剛落,他就走到素問的房間前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出奇的安靜。
接著他看了眼北宮雪,然後朝她點了點頭。
接著一人一鬼大叫道:“風暮——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負心漢!”
應照時:“……”
“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辦法?”
簡直了。
那倆人充耳不聞,繼續搖旗呐喊。北宮雪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讓他也加入進來。
應照時理都不理他們。
他倆喊了很久,各種各樣的罵人話都說了。北宮雪嗓子都啞了也不見素問有什麼反應。她停下來指了指大門,說:“先彆喊了,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這麼一說連花與鳴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應照時看了看花與鳴,又看看北宮雪,當即抬腳跨過台階,把擋在門口的花與鳴推開。花與鳴罵了句“沒大沒小”,就見應照時推開了素問房間的門。
應照時一動不動。
花與鳴看他這樣,覺得奇怪,於是走過去一看也愣住了。
狀況外的北宮雪,趕過來擠在他倆中間,往裡一看。
房間裡那裡還有素問的影子,她早就不見了。
十有八九是去魔界了。
門口三人齊聲道:“完蛋了。”
這時身後大概院門口的位置,傳來了千池的聲音,他淡淡地問:“你們三個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