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穿了一套西裝出來,站在鏡子前反複觀看合不合適。服務員小姐姐看著她笑了笑,誇道:“很不錯啊,您這樣的氣質,穿什麼都好看。”
陸玲笑得靦腆,說:“謝謝。”
她的聲音很好聽,甜美的嗓音,加上一張看起來溫婉的臉,更襯托的她氣質非凡。
服務員小姐姐又問:“您穿成這樣,是要參加什麼重要的會議嗎?”
陸玲瞥了她一眼,有點興奮地說:“去公司麵試。”
服務員問:“那您上班的地方一定是大公司吧?”
陸玲謙虛道:“還好吧,這身西裝怎麼賣?”
“哦,五百七十五。”
陸玲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片刻又笑起來,拿過放凳子上的手提包從裡麵翻出了手機到前台掃碼付了錢。
她出西裝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她心事重重地反複捏著手裡裝著西裝的包裝袋子,眼神飄忽不定。
但在下一秒她就換了神情,眼神堅定,抬腳踩著高跟鞋原路返回了。
幻境就此消失。
眾人又回到了原點,和以前一樣,路的儘頭有一扇寫著怨字的門。
花與鳴從離頁腋下跳到了地上,看了眼門,又抬眸看向依舊抱著應照時的千池,問:“誰開?”
千池偏過頭掃了眼離頁,離頁抬腳走到門口,打算開門時回頭對他們幾個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確定要開?”
“開。”花與鳴對於陸玲的事情特彆上心,“反正和看電影差不多嘛。”
離頁聽花與鳴說完,視線落到了千池身上,等他開口。
千池和他對視,說:“開吧。”
離頁打開了門,然後又把花與鳴拎了起來。
正如花與鳴所說,就像看電影一樣,這次他們真的來到了電影院。
大屏幕上寫著“聽聽我的故事,希望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幾個字。
離頁終於抱起了花與鳴,他瞥到那幾個字就回頭對千池說:“我覺得結局會是be。”
千池看了他一眼,說:“看下去就知道了。”
於是四個人選擇了最絕佳的觀影位置,中間靠後。
花與鳴和應照時經常打架,千池就把他倆分開放了。他和離頁並排,坐在一起時,銀幕中便開始出現畫麵。
某辦公室內,一個陌生女孩兒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身後不知道是那個男生喊了一聲,叫道:“沈君淺!方案寫好了沒有?”
女生應了一聲:“馬上!”
剛剛說話的男生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盯著滿屏的字,說:“快點啊,寫完就要交給總裁簽字的。”
沈君淺邊打字邊朝男生笑了笑,機械地說:“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
男生又催了一聲,然後走開了。沈君淺接著兢兢業業地工作。
畫麵外的幾個人,滿臉問號,半響花與鳴發問:“怎麼不是陸玲,陸玲呢?”
“噓,看下去。”千池小聲說。
沈君淺在電腦前工作了一個小時,對寫好的方案改了又改,直到覺得沒有問題了才打印出來,下午上班的時候交給了陳莫總經理。
“陳經理,我的方案寫完了。”沈君淺邊說邊把方案擱到了經理的桌子上,“您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動嗎?”
陳莫脾氣不錯,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對沈君淺說:“你先放著吧,我忙完這些再看,有問題了再叫你。”
“好的。”
沈君淺轉身回到崗位,卻突然像是被吸乾水分的海綿,瞬間癱軟在椅子上,過於巨大的聲音驚嚇到了鄰座的一個女孩兒。
馮昔驚魂未定地從椅子上詐起,尖叫道:“沈君淺!你乾嘛!想嚇死人嗎?!”
沈君淺木木地轉過頭,像一具死屍一樣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就在馮昔後背發毛的時候,她忽然一下回過神來,忙對馮昔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中緩過來,腦子有點不太清楚。”
馮昔目瞪口呆,愣怔了好久才緩過來,說:“嚇死我了,你還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
沈君淺訕笑兩聲,扶著馮昔坐下來,故意調侃道:“最近壓力有點大,精神可能不太正常吧。”
馮昔聽了皺起眉,問:“不對啊,你以前設計方案也沒有這麼大壓力啊?而且你最近怪怪的。”
沈君淺轉了一下眼睛,乾笑道:“怎麼怪了?”
“嗯……話比以前少了。”馮昔說。
“哈哈,都說了壓力大嘛。”
“……哦。”
沈君淺的那套方案設計沒什麼問題,陳經理沒有再讓她更改。這天下班,剛好下起了雨,沈君淺沒有帶傘,於是她就在公司等雨停,然而剛等了十分鐘,陳莫就下來了。
陳莫手裡拿著一把傘,看到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沈君淺,猶豫了一下,朝她走過去,問:“你沒帶傘還是在等人?”
“…沒帶傘。”沈君淺實話實說。
陳莫說:“剛好,我有傘,那一起走吧。”
誰下班了還想和上司同處一空間,沈君淺立刻站起來拒絕:“不不不不不,九月的雨也不會下多久,沒準一會兒就停了,多謝總裁好意。”
陳莫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明顯怔了一下,卻也不勉強,說:“那好吧。”
陳莫走後,沈君淺兀自透過窗戶,淡淡地瞥了眼,打著黑傘走在雨幕中的陳莫。
陰雨天,不太明亮的光線打在沈君淺的臉上,皮膚就看著不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