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底 了師書就是這朵玫瑰。(1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4287 字 8個月前

“娘。”離頁看著白蘇說。

白蘇和他隔著一段距離,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過了片刻,將視線淡淡地向他背著的那隻手瞥了眼,抬腳向他走了過來,說:“手裡拿的什麼呀?我看看。”

離頁怎麼可能會把紙鳶交給白蘇,當即拒絕道:“沒什麼。”

白蘇走到他身邊,掃了眼離頁脖子上的紅繩,說:“送你項鏈的和手裡拿的……紙鳶的人,是不是如境都掌門?”

白蘇說話的口氣不像是詢問,倒像是肯定。離頁特彆不喜歡白蘇這樣,仿佛一眼就可以把他看穿,掌握著他的喜怒哀樂,乃至不可言說的一些小心思。他特彆反感,哪怕她是他的母親也不行。

離頁的怒氣難掩於麵,說:“管得有點多了。”

白蘇不怒反笑,說:“你倒是和小時候一樣叛逆。”

她深呼吸了一下,說:“你愛和誰談戀愛我不管,外族人……”她頓了一下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似的,又說道,“外族人也可以。”

離頁有些意外,族裡一向不與外人交往。自古以來從沒有族人與外人交往的先例,普通族人尚且不可,更不要說族長了。

那是犯族規的。白蘇不會棄族規不顧,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於是他開口問道:“為什麼?”

白蘇抬眸看他,嘴巴開合好多次,像是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但蹙著眉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隻道:“我沒有阻止,你就偷著樂吧。”

離頁:“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蘇嚴肅道:“命中注定,夠解釋了吧。”

她說完抬手把離頁脖子上掛著的玉石順著紅繩取了出來。

離頁垂眸盯著白蘇拿著玉石的那隻手,沒有製止,反倒偷偷抬眸打量白蘇的反應。

白蘇打量著小小的玉石,拇指輕劃過離字。那個離字不是很顯眼,白蘇卻看得出神。

良久之後,她收回手抬眸對離頁說:“他居然會把棲靈石送給你。”

離頁掃了她一眼,把項鏈塞回衣服裡,說:“他說可以救命。”

“沒錯,像你這種天生靈氣短缺的人,和厲害的人交手,沒準兒會死在他手上。”白蘇說,“如果魂魄不幸離體,棲靈石可以暫時將三魂七魄穩固,不過,一石護一人,上麵既然寫了你的名字那就隻能救你一個人的命。”

她說完轉身抬腳向前走了,離頁緊跟了上來和她並肩。

在白蘇說出同外族人交往也行的時候,離頁就默認了白蘇眼裡的事實。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默許白蘇把他和千池放在一塊了。

往前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想解釋清楚,他和千池其實沒多大關係,就是普通的…朋友。

但想想又覺得算了吧,畢竟脖子上和手裡的東西掛著戴著都像是一種宣誓。

再者,那看到紙鳶莫名加速的心跳,他再說是朋友,怕是連他自己都不信,他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

命中注定嗎?

那既然本就有一場相遇,何不順應而為,塵世萬丈,每一步都是必該走的。

隻是,命軸集齊後他就該回來了,到時他真的能毫不猶豫地回來嗎?

離頁蹙眉一直悶著頭往前走,白蘇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問:“你擔心自己回不來是嗎?”

離頁“嗯”了一聲。

白蘇平靜地說:“那就彆回來了,人世浮沉,你本就該體驗一番。”

其實白蘇是舍不得的,拋開他是族長不談,就人間而言,他一個從未體驗過苦難的人突然要入紅塵,就等於一隻羊闖入了狼群。

單憑一個情字就足以讓他受儘折磨。

當然,這個情字包含的不僅僅隻有愛情。

白蘇表麵毫無波瀾,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作為母親自是不希望兒子離開,特彆是不想看到兒子受苦。但一切早已注定。

離頁覺得白蘇今天特彆反常,便轉過頭用質問的語氣,說:“你一向教導我責任為重,兒女私情可有可無,怎麼今天突然叫我不要回來了?”

白蘇倏地停了腳步,半個身子扭向離頁,認真道:“因為這是你的命,懂了嗎?”

離頁愣住了。

他二十歲繼承命軸之前以前,命軸是由白蘇掌管的。白蘇說,他們可以看彆人的命,卻不能告訴他們,因為天機不可泄露。更不能看自己的命,那是犯戒。

白蘇沒有明說卻把他的命間接地向他透露了一星半點。接下來白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無人知曉,但不會比死亡更痛苦。

離頁卻氣憤地朝她大喊:“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白蘇淡然一笑,說:“我已不是族長,間接地告訴你是不會有事的。”

騙子。

離頁心道。

他好看的下顎緊繃著,沉聲說:“把話收回去!”

話很傻帽兒,但他還是固執地講了。

白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著說:“你見過潑出的水有再收回去的嗎?”

離頁看著她,一言不發,良久之後,他不理她了,抬腳快步走開。

離頁大步流星,白蘇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她的視線緊隨著離頁,看著他一路走過小路,拐進林間的一條玉石小路,麵容被樹木半遮擋著,疾步中,一排排的樹劃過他身邊,時而能看到眼睛,時而能看鼻子。

藏青色的長袍穿梭在林間,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她眼裡了。離頁是去山頂的藏書閣了,估計是去找解救之法。

白蘇知道沒有解救之法,泄露天機的後果便是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