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了師書帶給了他敲開成功之門的第……(1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8480 字 8個月前

離頁實在不想來酒吧鬼混,奈何某些人軟磨硬泡偏要把他帶過來放鬆,旁邊還有人煽風點火,唧唧歪歪地說什麼酒吧是男人的天堂,去了會忘記一切煩惱。

耳邊一直有人吵不停,他說不過就被拽過來了。

彼時,他正端坐在沙發上無語地看著對麵喝酒泡妹的兩父子。

應照時手裡拿著一杯威士忌,抿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就給離頁倒了一杯,說:“這酒還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嘗嘗。”

離頁死盯著對麵的千池。

見他左擁右抱,和其中一個女孩兒聊得火熱,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離頁怒火中燒,握緊了拳頭,繃著一張臉活像是要吃人。

應照時偏頭看他一眼,餘光睨了眼對麵的人,“嗯”了一聲,說:“男人嘛都這樣。”

離頁硬邦邦地說:“屁。”

應照時措了一下詞,努力為他親愛的舅舅開脫,說:“他們就是玩玩兒聊點大家都放鬆的事物,出去了誰都不認識誰,又不是真的,還是說,你,吃醋了?”

離頁拿起應照時給他倒的一杯酒,喝了一口,十分淡定地說:“沒有。”

“不過,”離頁說,“我要是上去揍他,你要攔著我。”

“好。”應照時笑說。

周遭一片嘈雜,花與鳴長得人模狗樣,和女孩兒聊得火熱,沒多會兒就上台跳舞去了。

離頁和應照時玩起了骰子,比大小。第一局,離頁打開,各色的燈光下他眯著眼睛瞅了一眼骰子,說:“十一。”

應照時:“十二,喝。”

離頁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應照時邊搖骰子邊問:“你這次出來收集完…東西是不是要回去了?”

這裡人多,命軸不宜被閒雜人等知道,所以他換了稱呼來代替。

“也不一定,看情況。”

應照時把骰子放在了桌子上,問:“什麼意思?”

“計劃趕不上變化,”離頁說,“我還有些問題要探尋答案。”

“什麼問題?”

“這個……說起來比較複雜,回頭再說。”離頁說。

“行吧。”應照時說,“開,八。”

離頁:“十三,該你了。”

應照時喝了一杯酒。

第三局,離頁九,應照時七。第四局,離頁搖了個十七,應照時十八。

十八局下來離頁差不多喝醉了。而應照時臉都不帶紅的。而此時的千池誰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連個影子都沒有,倒是花與鳴蹦蹦噠噠地回來,看到離頁有些紅的脖子,問應照時,“你怎麼把他灌醉了?”

應照時真是冤枉,他解釋道:“不是我,我怎麼知道他這麼不經喝,才喝了一瓶就醉了,早知道讓他喝可樂了。”

他話音剛落,離頁就朝一邊倒了下去,伴隨著花與鳴和應照時的“哎”聲睡在了沙發裡。

最怕空氣突然寂靜。

花與鳴擠到應照時身邊坐下,問:“這下怎麼辦?我爹呢?”

“剛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花與鳴“哦”了一聲,說:“行吧,那等他回來吧,我可不想背醉鬼。”

他坐不住挪了屁股坐到離頁身邊,戳了戳他的臉,試著叫了一聲,“離頁!”

離頁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你喝醉了?”

離頁一副“你睜眼說瞎話”的表情看著他,這副樣子還用問嗎?

花與鳴見狀“哦”了一聲,說:“你酒量也忒不行了,以後多練練。”

離頁:“我從來不喝酒。”

花與鳴拍了拍他的臉,誇道:“好孩子。”

離頁掃了他一眼,腦袋往扶手上移了點,上半身窩在沙發上,說實話這個姿勢很彆扭。於是他躺了沒幾秒,就掙紮起來,頭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千池站在陰暗的巷道裡,和一隻白色的骷髏說話。這隻骷髏不是彆人,正是小白。

酒吧裡人太多,小白不能進去,所以找上了千池,那時千池剛好出來接電話,它躲在暗處,將自己的枯指朝他丟了過去。

好死不死,剛巧丟到他頭上。它嚇得用枯手捂了一下嘴,就看見千池朝它這邊看過來了。

小白比畫了一番,千池皺著眉聽著,半晌問:“你是說血柯已經發現我們在它身上下的追蹤術了?還破解掉了?”

小白點點頭,它接著又比畫了一通。

千池說:“一個穿著黑袍的人?你確定黑袍下麵是人不是霧氣?”

小白搖頭,又比畫了一下。

“人?人間還有能降服它的人?”千池問,他應該就是血珂口中的高人了,“那個黑袍有什麼特征嗎?出現的次數頻繁嗎?”

小白又比畫了一通。

千池震驚地說:“沒特征,看不見臉,個子很高,隻出現過一次。”

他又問:“說話的時候,這男女總該知道吧?”

小白擺了擺手,比畫道:“用了法術聽不出男女。”

“嘶……”

這下有點棘手。

小白比畫道:“不過它的傷還沒完全好,再加上您下的咒,它暫時是做不了惡的,它的手下現在隻剩下鬼魁了,我們的人每天采集很多人氣,然後用死雞死鴨代替人肉糊弄它。”

這讓千池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說:“廖吾還真給力啊,行了我知道了,這招用不了多久,你叫它們小心一點,察覺不妙立刻離開不要多做逗留。”

小白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朝千池作揖然後消失離開。

千池回到酒吧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而旁邊兩個人沒心沒肺地聊天。花與鳴喊道:“哎呀不是她,是冷煙,是她怨氣衝天,來到鬼城的第一天就把我手下打傷了,她脾氣可不好了。”

“冷煙?是不是那個生前被丈夫休了的那個女人?”

花與鳴瘋狂點頭,“是啊是啊,就是她,她不喜歡所有的雄性動物,連雌雄同體的水仙都不喜歡,雖然她長得很好看。”

“被丈夫休了也不至於討厭所有的雄性吧?”

花與鳴說:“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千池掃過他倆,俯身抓著離頁的胳膊搖了幾下,叫道:“離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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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池轉過頭去看桌上的酒瓶。一共四瓶,也不多呀。

“哎,你回來了,你剛去哪兒了?”花與鳴偏過頭問他。

千池將頭緩緩轉過去,看著他不答反問:“你們乾的?”

花與鳴和應照時經常欺負素問和北宮雪,惡作劇是常有的事。所以千池才會這麼問。

花與鳴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離頁,炸毛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自己酒量不行,你應該多多練練他。”

千池輕歎一口氣,拽起離頁,背上他,說:“走吧,回酒店。”

“哦。”

應照時去結了賬,幾個人一起出了酒吧的大門。這裡離酒店不遠,所以沒有打車三個人打算走回去。

花與鳴和應照時走在後麵,接著冷煙的話題閒聊,千池背著離頁走在最前麵。

他突然想起某次在如境都的時候,自己曾經也被離頁這麼背過。那天他也是喝得大醉,離頁從雙棲閣把他背到了玄吟居,就是在那天夜裡,他咬了離頁的耳朵。

千池輕笑了一聲,如今他們卻又顛倒過來了。不過宿醉的離頁比他安分多了,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地撲到他脖子上。

到酒店房門口的時候,千池橫抱著離頁,站在自己房門口,對應照時說:“開門,房卡在我褲兜裡。”

應照時欲言又止,餘光瞥了眼右手邊的一間房,遲疑了一下,說:“那間才是他的房。”

千池:“嗯哼?”

那間房是離頁自己開的。他下午來酒店的時候就主動到前台訂了一間,千池問他為什麼要再訂一間,他說,我睡覺喜歡寬敞。千池不信,他還補充了一句:你睡覺打呼嚕吵死我了。

千池睡覺從來不打呼嚕,離頁不想和他一起睡。但離頁現在喝得醉醺醺的,千池是不會讓他單獨睡的。

花與鳴拿著一瓶蜂蜜,站在他旁邊,看了眼沉睡不醒的離頁,說:“嗯哼個屁,裡麵可隻有一張床,你也不怕他第二天醒來和你打起來。”

千池反問:“他打得過我嗎?”

當然打不過。但是……

“你舍得打他嗎?”花與鳴眨了眨大眼睛。

“嗯…不舍得。”千池說話慢吞吞地,半晌又說,“所以趕緊開門,他好重啊。”

“好吧。”應照時妥協,上前在千池褲兜裡掏出房卡刷了一下,握著把手打開門,先進去把房卡插在卡槽裡,又打開了燈,接著走到床邊,將被子拉開了一角。

千池小心翼翼地側過身抱著離頁走進來,把他放到了床上。花與鳴對應照時招了招手,示意他該離開了。

應照時會意抬腳朝花與鳴走過去,就聽邊給離頁拖鞋的千池,帶著長輩的叮囑,說:“把門帶上,明天早上彆賴床,下去吃早餐。”

花與鳴把蜂蜜放在桌子上,和應照時應了一聲,關上門走了。

把離頁安撫好,千池把一瓶礦泉水倒進水壺裡按下開關把瓶子扔到了垃圾桶裡,又拿過蜂蜜,用小勺子取了些倒在杯子裡。

然後坐到床邊,等著水燒好。

不屬於他的業障入體讓他在那短暫的一瞬,感到胸悶氣短,身體異常沉重,所以隻能坐在地上。

是離頁將業障壓住,還渡了些靈力給他,要不然他今天晚上要在了師書家的地板上坐很久。

杭州還有命軸的痕跡,離頁這兩天估計又得走了。

他睡得安詳,脖子上還戴著他送的項鏈。

千池伸手順著紅繩把項鏈拿出來看了眼,酒店黃色的燈光下,藍色的玉石發綠,中間的離字倒是清晰可見。

半晌,他抬眸看著沉睡的離頁。

他一直都戴著嗎?

這樣的想法一冒頭就難以抑製,如果他一直戴著的話,這次特意來北京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離頁一個字都不說,他也沒問過。一個拚命撩一個始終沒反應,彼此的關係就這麼僵持曖昧。

水壺的開關跳轉,水燒好了。他把項鏈放好站起倒了一杯出來,用勺子攪了攪,讓蜂蜜化開。

然後便拿過睡衣去洗澡了。

離頁是被響了半小時的水聲吵醒的——衛生間的水。他睜開眼頂著沉重的腦袋爬起來,便看見衛生間亮著燈,透過磨砂玻璃,他看見裡麵有些黑色的霧氣。

他瞬間來了精神,掀開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到門口抬手敲了一下門,問:“你身上的業障我不是替你壓下去了嗎?怎麼還有?”

千池被嚇了一跳,他叫了一聲關了花灑,把濕漉漉的頭發向上背過去,問:“醒了?想吐嗎?”

“不想。”

千池說:“是壓下去不是消失了,業障無法消散,隻能用功法壓製,桌上有蜂蜜水,這會兒晾得應該差不多了,你把它喝了。”

“你彆扯開話題,這些業障怎麼辦?”

千池笑著揉搓著泡沫頭,看向投落在門上的黑影,問:“怎麼?你這麼關心我?”

門外沉默不語。許久之後,離頁不答反問:“我之前看到過你身上的東西,有業障也有魔氣還有梵文鏈伽,唯獨業障我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裡麵默然片刻,認真地問:“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