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了師書一家去旅遊的前一天,千池決定兵分兩路,他和離頁去杭州,花與鳴和應照時去青槐。也和他們說了黑袍的事情,就是放血珂出來的高手。
花與鳴第一個不願意,坐在床邊嚷嚷道:“憑什麼呀,我不要。”
離頁扭頭看了眼千池,提議道:“那舉手表決一下吧,同意你們兩個一起去的舉手。”
話音剛落,他和千池同時舉手。
花與鳴沒動,看著對麵的兩人,得意道:“二對二,打平。”
離頁輕笑了一聲,朝對麵抬了抬下巴,說:“你看看你旁邊。”
花與鳴扭過頭,就見應照時也舉了手。
他拍了應照時胸口一下,沉聲說:“你傻呀,咱倆不會開車還是窮光蛋!去那吃什麼喝什麼!”
應照時想了想,沉聲道:“是你窮又不是我窮,而且你又不需要吃喝,哎,我想起來了,那你上回寄快遞怎麼寄的?”
“到付啊。”花與鳴說,“我用的是冥幣,人間沒人敢收。”
“行吧,以後我養你。”
花與鳴這下樂意了,他朝應照時眨了一下眼睛,用肩膀拱了他一下,笑說:“好啊!應哥哥!”
應照時抬手就給了花與鳴後腦勺一巴掌,說:“閉嘴,差輩兒了!”
“莽夫!”花與鳴捂住腦袋叫道。
“好了好了,”千池輕聲說,他把斷情欲給的兩張名片遞給應照時,“上麵有電話,昨天晚上斷情欲和我說,他已經給楊沉舟打過電話了,你們直接過去就好了。”
應照時接過把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存進了手機裡,說:“還有沒有說什麼?”
千池拖長聲音“嗯”了一聲,說:“地址一會兒發你手機上,還有就是,楊沉舟的兒子剛死不久,你們去了可能得遭幾天罪。”
離頁皺著眉走過來,問:“怎麼死的?”
花與鳴說:“怎麼感覺我們走哪兒哪兒死人呢。”
應照時說:“是啊,好奇怪,是不是因為你?”
他說完看向花與鳴。花與鳴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千池在一邊說:“英年早逝,說是公安人員因公殉職,你倆去了好好祭拜祭拜。”
“哦。”應照時和花與鳴乖乖應道。
當天下午四個人分了行李,應照時全身最寶貴的家當就是他的那把劍了,另外還有兩身換洗衣服。千池離頁開車,應照時和花與鳴坐高鐵,前往青槐。
花與鳴不能見光,照舊變了個小物件藏在應照時的上衣兜裡。過了安檢,應照時看了眼候車大廳的屏幕,找了一下檢票口和站台,然後尋了個位置坐下。
手機上蕭亭給他發了幾條消息,他皺著眉一一回了。花與鳴突然開口在兜裡嗡聲嗡氣地說:“他倆一定是為了把我們倆這個電燈泡支走,自己去杭州談戀愛。”
應照時張口想說什麼來著,但考慮到身邊無人,開口說話彆人都會以為他神經病。所以他壓低聲音,說:“首要是完成任務,其次才是談戀愛。”
花與鳴又說:“你說這次離頁特意來趟北京,是不是喜歡上我爹了?”
應照時“哼”了一聲,沉聲說:“那還用說。”
花與鳴默然片刻,倏地說:“他倆真的要在一起了,那我和素問豈不是要叫他……娘?!”
應照時:“………”
是的,他要叫舅媽了。
但離頁是個男人,這兩個稱呼都是女人的。他們叫不出口,離頁估計聽了要打爆他們的頭。
應照時嘴角抽了抽,手伸進口袋捏了一下變成派大星的花與鳴,說:“好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
花與鳴被溫熱的手包裹著,本能地愣怔了片刻。反應過來的時候“哦”了一聲。
杭州,雪夢巷。
這條巷子很長,最裡麵的一間院子是策玄住過的地方,後來千池帶著倆孩子遊曆人間的時候剛巧經過便買了下來。
站在院門口,離頁往裡瞅了眼,地板桌子都很乾淨,房門也沒有結蜘蛛網,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不過……
“我們真的要住在這兒嗎?”離頁問。
死過人的屋子耶。
千池看出他的顧慮,笑說:“他沒死屋裡,放心吧。”
“哦。”離頁說,“那他是死在哪兒?”
千池:“你能不能對前世的你尊敬一下。”
“我就是好奇。”
千池把大門徹底打開,轉身對台階下的離頁說:“他是在野外走的,被附近的孩子發現的,因為發現得及時,所以他的屍身腐化得不是特彆厲害,後來村民把他埋在了亂葬崗。”
離頁平靜道:“亂葬崗?也太慘了點兒吧。”
“我怎麼記得我好像給你說過這件事。就是蕭亭來那會兒。”
離頁已經記不起來了,隻記得依稀有點印象,他裝傻充愣道:“沒有啊。”
時間隔得有點久遠,千池一時難捏不準,反問:“沒有嗎?”
離頁斬釘截鐵:“沒有。”
千池重新說了一遍:“你是個外來人,按照以前的習俗的話是該埋在亂葬崗,不過他們知道你的名字,所以給你刻了墓碑,也不算太慘。”
“哦。”離頁妥協道。
“走吧,進去看看。”千池說。
離頁“嗯”了一聲,跟隨著千池一起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中間放著一套桌椅,有兩間客房。一個不大的廚房,後院是一大片的練功場地,最邊上有一個練功台。
離頁看著那練功台皺起了眉,他記得花與鳴說過自己前世是個菜雞來著…
那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花與鳴突然提起以前,他就順嘴問了一句自己前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脫口而出:“菜雞啊。”
離頁愣了半天,才問:“菜雞?有多菜?”
花與鳴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你連小白都打不過。”
小白就是那隻骷髏,他在陸玲家裡見過。
他竟然連隻骷髏都打不過!太出人意料了。
離頁轉過頭,問千池:“你是怎麼看上我的?”
千池看著他張了張唇,卻被花與鳴搶了話,他提高了音量,說:“因為他是白癡啊,你倆一個菜雞一個白癡真的是哈哈哈……絕配!哈哈哈哈哈。”
花與鳴笑到捶桌子,離頁把詢問的目光落到憋笑的應照時臉上,應照時笑著說:“彆看我,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我最大,應家兄妹排第二,雪兒最小,你還有什麼不懂的我都可以解答哦。”花與鳴壞笑起來,“比如,你倆誰乾誰的問題,我也可以友情回答你喲。”
“你!”離頁轉過頭怒視著他,冷聲罵道,“我現在終於知道北宮雪和素問為什麼一見到你就和你吵架了,你早晚死在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上!”
離頁把一個包子塞到了他嘴裡罵道:“你怎麼會收養這麼傻的兒子!”,然後憤憤然離開了飯桌。
剛走他就聽到應照時小聲興奮問花與鳴:“快說,他倆誰在上麵?”
花與鳴興奮地“嘿嘿”笑道:“當然是我爹了。”
離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