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池收到紙鳥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北宮雪並未說明實情隻說手機沒電，出門急忘帶充電線，末了叫他不必擔心。

千池有點不放心，直到晚上和她們打視頻看到姐妹倆安然無恙在雙棲閣才徹底放心。

兩姐妹看千池在掉水，便問出了什麼事。千池說了實話。

“你們這一路還順利嗎？”千池問。

“嗯……”北宮雪吃著薯片說，“不太順利，青槐鎮木張墨唐幾家明爭暗鬥的，不太平，墨家還和公安局有勾結，青槐的一半產業都是他家的。”

人在江湖，明爭暗鬥少不了，千池點頭，素問道：“爹，你什麼時候能出院，還有兩天楊沉舟就要葬兒子了。”

“快了。”千池說，“這邊命軸還沒有找到，恐怕還得耽誤些時間，那邊有小花和照時就夠了。”

“他們今天應該就可以出來了。”素問說，“那個陣究竟是什麼東西，誰布下的？”

離頁這幾天一直在研究他從如境都帶出來的古陣異聞錄，書裡平白缺失了兩頁，誰知道那兩頁是否有記載這個陣法。

先前師父又不讓查，眼下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您還記不記得陣法？”北宮雪托著腮問。

“離頁。”千池偏過頭問他。

坐在長桌上的離頁將畫好的陣法圖拍照發給千池，千池轉發給素問。素問點開一看，便皺起了眉，“奇怪，花紋圖案細致入微，看起來不像是有很強攻擊力的陣……我查查。”

“好。”千池說，“你查一下古陣異聞錄的借閱人。”

“……好。”素問說。

掛掉電話，離頁問：“那邊怎麼樣？”

“沒事了。”千池說。

離頁點頭。

離頁去找命軸，昨天還有閃動，今天卻沒有動靜，地圖上的紅點消失，感應也消失了。

兩天後千池出院，家裡好幾天沒人打掃，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灰塵味兒。離頁眉頭一皺，兩步上前打開窗戶透氣，千池笑道：“你怎麼那麼愛乾淨？一點灰塵味兒都受不了？”

“受不了，上次進藏書閣可沒把我熏死。”離頁說。

“藏書閣？”千池走過來拿起空氣清新劑噴了幾下，“是如境都的藏書閣？”

“不然呢？”離頁說，“一個月打掃一次也隔得太久了。”

千池說：“經常打掃會損壞書籍，隔兩周弟子會進去掃地，擦一下櫃子，今天從年初開始事情就比較多，也沒來得及打掃。”

“什麼事兒？”離頁走到床邊拎起被子抖了抖。

“嗯……比較雜亂。”千池想起來一陣頭疼，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想也沒有用，“不提也罷。”

說著便走過去，俯身鑽進離頁的床鋪裡，把床墊都拎了出來。離頁把被子鋪開搭到三把椅子上，和千池共同把床墊抬出去，用棒槌敲打了幾十下。

離頁拎著千池打，上次忘記打床墊，這次一打，冒出來一堆灰。

千池咳了一聲，道：“的確該收拾收拾了。”

兩人收拾屋子收拾了半天，一看時間已到傍晚，該吃飯了。命軸地圖上沒有顯示，感應也感應不到，離頁憂心忡忡，那邊的事情剛解決，這邊又出事。

但飯總歸是要吃的。他們商議一番，決定自己做。

穿好衣服出門兒，走路進了一家超市。傍晚正是買菜的時候，超市裡大爺大媽一大波一大波，還有小孩子。

千池推著小推車，挑了些冷凍肉，蝦滑，雞翅之類的，又走到佐料區買佐料，佐料挑完去了生活用品區。

“會做飯嗎？”千池拿起一提紙巾放推車裡問。

“不會。”離頁理直氣壯，“你會不就好了。”

千池笑道：“我也不會給你做一輩子的飯啊，你往後四……”

他及時刹住車，掃了雙手插兜的離頁，話鋒一轉道：“算了，以後我做飯，你負責吃。”

離頁瞥他一眼，眼神有些飄忽，說：“誰要吃你做的飯。”

說完直奔零食區，邊走還邊摸了下耳朵，有點燙。

零食有很多，糖，辣條、薯片、鴨貨零嘴等等琳琅滿目。離頁站在這兒眼睛隨看著，腦子卻魂飛天外，片刻之後才回神選了袋皮皮蝦味道的薯片。

千池走過來見他手裡拿著薯片，問：“就挑了這？”

“嗯。”離頁把薯片丟進了推車。

千池“嗯”了一聲，推著車去結賬。排到他們時，離頁幫忙把推車裡的東西往櫃台上放，雞肉蝦滑，最後拿起了一盒看起來像煙一樣的包裝盒。

上麵寫著001，1拉得賊長，很顯眼這不是煙。

離頁便問：“這是什麼東西？”

還在俯身拿東西的千池抬眸就見離頁一臉疑惑地拿著001看著他。

後麵的人捂著嘴偷笑。

千池思考性地“嗯”了一聲，拿過他手裡的001，說：“煙，潮牌，你不懂。”

“這是煙？”離頁覺得不可思議。

“嗯。”千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