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頁站在一邊拿起塑料袋往裡裝東西，千池拿出手機調出付款碼。買得東西有點多，離頁一直儘職儘責地往裡裝，包括那盒潮牌煙，還有一管潤滑劑，離頁拿起潤滑劑更是一頭霧水。

買這兒玩意兒乾嗎？

他皺著眉問旁邊的千池：“你買這個乾什麼？”

“咳…”千池轉頭咳了一下，離頁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他。身後的人更是笑得不行，連收銀員都憋不住笑了。

“你閉嘴。”千池說著奪過離頁手裡的潤滑劑丟進塑料袋，抓起離頁的衛衣帽子把他拎了出去。

路上離頁還在糾結他買的那盒煙究竟是什麼潮牌。

回家之後千池就把那兩樣東西藏起來了，千池進廚房做飯，離頁找遍了臥室都沒能找到。

什麼東西還要藏起來？

離頁坐沙發上沒再多想，翻出古陣異聞錄看。翻遍了都沒有那個陣，他看了一會兒又拿出地圖和命軸，雙管齊下都沒有找到杭州這塊命軸的痕跡。

已經好幾天了，他很擔心被那戴麵具的人提前找到。

離頁想起什麼，撕了張紙寫信問白蘇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追蹤到。剛寫完放飛紙鳶，就聽千池在廚房裡叫他。

“來了。”離頁說著轉身進了廚房，“怎麼了？”

“土豆會切嗎？”千池翻騰著鍋裡的雞肉問。

離頁看到案板上放著一顆洗乾淨的土豆，他走過去沒說話拿起菜刀，攔土豆腰就砍了下去。

千池瞥到，隻是一笑。

離頁其實不太會切土豆，印象裡隻見過白蘇切。他皺著眉頭，研究接下來該怎麼弄，問千池：“你要絲兒還是塊兒？”

“你會切哪個弄哪個。”

“哦。”

離頁垂眸提起菜刀將另一半的土豆又切成一半，然後再切一半，又切了一半。最後鬼使神差地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塊。

有的指甲蓋那麼大，有的像塊橡皮擦。

離頁嘴角一抽，不忍直視，怎麼一點都不均勻？

千池看著案板上躺著的土豆塊，心道：能吃就好。

離頁訕訕地放下菜刀，說：“還能吃對吧？”

“嗯，”千池將土豆塊放到盆裡洗臉兩遍，然後下鍋，“出去待著吧，一會兒就好了。”

離頁出去了。

等到飯上桌，他看著雞肉裡混雜的大大小小的土豆塊兒有點動不了筷。但隻遲疑了幾秒就夾了一小塊吃了。

蘇軟，浸透了湯汁，鹹香出奇。

千池問：“怎麼樣？”

“還不錯。”離頁說。

之後便沒有說話了，食不言，直到吃完千池讓離頁去洗碗。離頁問：“為什麼？”

“我做飯你洗碗，分工明確。”千池說。

離頁和他大眼瞪小眼，終於妥協端起兩隻碗進去洗碗。剛進去就聽千池問：“會洗碗嗎？”

離頁怒道：“我還沒殘疾！”

千池轉回頭輕笑一聲，不自覺地瞥掃了眼左手的無名指。上麵的紅線還在，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斷過。

片刻之後，他起身用抹布擦了桌子，然後搬出筆記本電腦工作。

如境都在進行期末考，每考完一門需要他在相關文件上簽字確認。他回不去就隻能用電子版了。

今年新生一共錄取十人，除過離頁之外還有九人，目前為止，新生考試還沒有開始。

老生的考試周倒差不多要結束了。一旦結束他們會下山曆練，以增長見聞。

離頁剛出來就見到千池在電腦前打字的場景，坐過來掃了眼屏幕問：“你怎麼簽字寫得百裡風吟？”

千池邊打字邊說：“這些東西要交給天界。”

“天界還管人間的事兒？”

“管。”千池說，“如境都的工資都是天界發，當然管了。”

“你不是不喜歡天界嗎？為什麼還要受他管製？”

“再不喜歡也不能因為我禍害了學生，”千池說，“根本沒有那麼多錢來支撐如境都千百年的運營費用，以前想過私營但是私營總有些牛鬼蛇神要插內政，就沒有用，天帝任我保護人間之後，如境都就歸天界管了，不過現在的如境都也快脫離天界管製了。”

離頁問：“因為有錢了？”

千池：“嗯，不過真的要脫離還有點麻煩，目前來說，還差點東西。”

離頁問：“機會？”

“嗯，一個可以向天帝挑明的機會。”千池說完敲完最後一個字合上了電腦，偏過頭問離頁：“你們幽蒙穀也歸天界管吧？”

離頁想了想，“嚴格來說不是，幽蒙穀是巫山創立，他是位奇人，命軸都是巫山所設，交由我們已經有好多年了，我們一族的存在恐怕比天帝的年紀都大。”

“族裡對於巫山都很敬重，每年都會舉行祭祀活動，六年前祭祀和傳位儀式是一起舉行的……”離頁說。

千池淡淡“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