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誰是你寶貝!彆亂叫!”……(1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5226 字 8個月前

千池仍舊埋在他脖頸不肯離開,氣息撲麵而來,離頁有些招架不住。

這裡一朵玫瑰花都沒有,好一點的餐廳也沒有,連最基本的氣氛都營造不起來,怎麼表白。

他一直沒有吭聲,千池有些不耐煩,捏著離頁後頸,逼問道:“寶貝,你到底說不說?”

“出去再說。”離頁道,“我們現在生死難料,你還有心情考慮這些。”

“就是生死難料,所以才想聽到你對我說你喜歡我呀。”千池總算鬆開了他,手指卻觸碰著離頁肩膀上的牙印,問,“咬疼了?”

離頁拍開他的手,拉上衣領,“你說呢?耳朵是你咬的,肩膀也是你咬的。”

“那要不你咬回來?”

“滾。”

千池微微一笑,坐正時目光落在海天長江上,過了半晌才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前世記憶的?”

“在如境都昏迷那三天。”

“這麼早?”千池反問,“你怎麼不早點說?”

“我當時不太確定,就隻有一點點,後來在幽蒙穀想起得多了才知道那是前世的記憶。”

千池不得其解:“你怎麼可能會有前世的記憶?死後的記憶也有,想起誰殺的你了嗎?”

離頁搖頭,“會不會是……那道白色的光?”

“白光?”

血柯來犯之時混戰中,曾經有一道耀眼的白光進入過離頁的身體,還有那根尖銳的冰錐。

照時說離頁身體無大礙,休養了幾天胸口就痊愈了。唯一有疑點的就是那道莫名的光了。

隻不過那道光從哪兒來的?

離頁問來處,千池自然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離頁又想起血柯把他們送進這裡之前說的話。

——我能出來還得感謝你們,我的兩位大恩人。

那天晚上做的夢,離頁已經沒多少印象了,依稀記得地獄裡無邊的彼岸花還有兩個無臉的男人。

離頁將這些簡單地說了一些給千池聽,千池卻道:“你前世沒有去過地獄。”

離頁蹙了一下眉,說:“那它為什麼會那麼說?”

千池搖頭,“蒼梧九年我第一次下山就是為了捉它,那個時候它就已經出來了,此前我並沒有見過它。”

離頁沒說話,難道是血柯在騙他們?

千池歎口氣,扭過頭,說:“現在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吧。”

“嗯。”離頁說,“可是你剛剛說這裡是個圓,轉了三天還會回到原點,該怎麼出去?”

“這裡可能和極天海域一樣都是異時空,找到與現實的連接點就可以出去。”千池掃了眼對岸,“在你昏迷的三天裡,我已經試探過了,就在對岸,原來的地方,桃源鄉。”

“不過,沒那麼容易找。”千池補充道。

“廢話。”

血柯想讓他們死在這裡,哪兒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找到並出去。

月光傾斜下來一道道落在江麵上顯得波光粼粼,刺骨的寒風吹來,千池本能地垂眸抓起落在離頁腿上的紅袍,給他披上又挽上衣領前的繩子,叮囑道:“江上風大,這個袍子彆看不厚,穿上卻可抵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溫。”

離頁低垂著眼眸,看著千池變換的手指慢慢將兩根繩子挽了個漂亮的結,他動了動嘴唇,問:“那你呢?不冷嗎?”

千池一隻手撫上他的側臉,笑道:“不冷。”

離頁才不相信,他抓了一下千池的手,冰涼一片。

騙人。

他小聲咕噥了一聲,說完就想把袍子解開,卻被千池攔住了。

他道:“好了,一會兒就上岸了,我們先去投宿客棧。”

離頁覺得讓來讓去也沒意思,於是便點頭答應,但緊接著想起一件大事,“你有銀子嗎?”

千池:“……”

“這裡應該不用銀子吧。”千池說。

“你怎麼知道不用銀子?”

“花青說的。”千池說,“它去打聽事情的時候看見他們在用紙幣。”

離頁覺得詭異,穿著古裝不用銀子用紙幣?哪門子的習俗。

關於錢財千池兜裡裝著一些,花青喝露水回來就困得不行,趴在千池腦袋上睡著了。

江上的風時不時會吹過來,竹筏一直緩緩朝對岸的方向漂流。夜裡江上的風景彆有一番風味,萬家燈火隱匿在桃花林裡,滿山翠鬆,眺望過去碧綠延綿,藍月下山風過,起伏不定如流雲滾滾。

竹筏很快到達岸邊,千池一腳垮出去,轉身一隻手伸向離頁。

離頁掃了眼,便抬手搭上了千池的手,兩人一起上了岸,滅了掛在竹筏上的燈。

他們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店小二問他們要幾間房,千池思考性地“嗯”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離頁,問:“幾間?”

記得上次離頁喝醉他把離頁帶自己房裡,結果離頁清醒過來,就自己跑回了自己房間。

他不太確定,這次離頁是否願意和他共住一間房。

很顯然他多慮了。

離頁餘光瞥了他一眼,從兜裡掏出兩百塊放桌上,說:“一間吧。”

店小二接過錢找零,好奇道:“你們兩個男人一間房?還是大床房?”

離頁卻問:“你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現代的錢財,古代的衣服建築?”

店小二把零錢給他,說:“雖然這裡和人間不一樣,我們不出去外人也進不來,但是總得跟上時代的步伐。”

“話說,你們兩個從哪兒來的?”店小二一副看破不說破地笑眯眯地問。

他們沒有回答而是拿了鑰匙去二樓。店小二看著他倆上樓梯的背影,笑道:“來這裡最好彆待太久,否則會死在這兒的兩位!”

小二的善意提醒被關在門外,兩人一進去就被一股暖流包裹,那一瞬間幾乎就想讓人倒頭就睡。

離頁解了袍子搭在胳膊上,環視一周。

客房和古時床榻並無二致,紅色的床幔,網格製的窗戶。這裡還真是奇怪,莫不是都喜歡古代的東西?

千池把腦袋上的花青安置在一個小窩裡,給它拿了個小毯子蓋上。隨後走過來,問愣在原地的離頁:“怎麼了?又想起什麼了?”

“…沒有。”離頁飛快地蹙了一下眉,想起什麼問道,“我記得我們之前是住弟子彆院的,那玄吟居是?”

千池走過來,明亮的眸子看著他,說:“你連這個都記起來了……玄吟居是師父獎的。”

“?”

千池笑道:“因為我厲害啊。”

離頁:“……”

離頁把紅袍擱下,放到了衣帽架上,然後又不動了,仔細端詳了半天的紅袍,問千池:“你之前說紅色和我配,我不記得我以前穿過紅色的衣服。”

千池兩步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說:“是我喜歡。”

在那一瞬間離頁後背緊繃了起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以這個姿勢抱過他,貼他這麼近。

他感到無所適從,垂眸掃了眼環在腰間的一雙手,語氣也不自覺緊繃起來,“你,你先放開。”

千池耍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