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亭篇 不管蕭戊生腦子是不是有病,他……(2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4149 字 8個月前

“不多了。”

“……”童弘毅說,“我寫信回去,讓他們拿過來些,咱們好把東西贖回來。”

宣靜宜擔憂道:“他們一定會獅子大開口的,那得需要多少錢?”

“先去那裡看看。”

他們竟然要去找藩王?

皇帝與藩王關係微妙,一介草民竟然想與藩王會麵?

簡直妄想!

不對,那當初搶了他軍火的山賊又是通過什麼途徑和手段把軍火賣給藩王的呢?

蕭亭蹙起眉,隻見,童弘毅和宣靜宜從街口出來穿過她如煙絲一樣的身體朝遠方走了。

蕭亭腳尖一轉,遠遠地看了看,隨後抬腳跟了上去。

她跟著他們走了很久,穿過熱鬨的街區在一條官道上走了許久。童弘毅的傷勢不好,就在官道靠近一條山路旁邊的茶棚中稍作休息,等到日暮時分才起身上了山。

蕭亭抬腳跨著台階,借著西斜的日光仰頭注視著前麵兩個並肩的背影。

直到他們來到一間破敗的木屋前。

宣靜宜率先推門進去,童弘毅和蕭亭緊隨其後。

那個山賊依然被困在椅子上不得動彈,他的雙眼被厚厚的布條遮住嘴被塞住,聽到有人進來立刻嗚咽起來。

蕭亭看著那個山賊,就聽宣靜宜問童弘毅:“地點什麼的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他是殺是留?”

童弘毅瞥他一眼,淡淡道:“殺,他敢把軍火賣給藩王,實在是不想活了。”

聞言,宣靜宜拔了刀,山賊狗蛋兒的臉色一變,嗚咽得更為猛烈,布條皆被淚花打濕,看起來特彆害怕自己會一命嗚呼。

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沒人能救得了他。

蕭亭就那麼站在邊上看著。

正如童弘毅所說,他敢把軍火賣給藩王,實在是活膩了,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不過蕭亭隨即意識到一件事,童弘毅竟有如此氣魄,倒讓她小小地吃了一驚。

不過即使如此,也改不了他最後帶隊來殺他們的事實。

蕭亭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等他死了,就是你們的死期!

屋裡氣氛濃重,外麵卻是一片祥和,傍晚,太陽像一雙深紅的眼睛一樣沉了下去,遠處連綿的黑山之上是一條鋪長的金紅,日光漸漸消弭,破敗的隔窗,一團鮮血潑了上來,頃刻間成為犯罪現場。

山賊人頭落地,宣靜宜的刀上幾滴血滴落,童弘毅說:“今晚先在這兒住下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齊侯一定想不到我們會留在這兒。”

“可是…方才的那把劍該怎麼解釋?”宣靜宜擔憂道,“看那個勢頭,持劍之人的實力恐怕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他在暗我在明,不好對付,眼下還是先把軍火拿回來。”

“好。”

蕭亭掃了眼童弘毅的側臉,心道:“你們想得也太美了。”

“說”罷,她朝後退了一步從腰間抽出來一把短刀,看準童弘毅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誰知,童弘毅反應依舊神速,他偏頭一看,見從虛空中莫名多了一把鋒利的刀朝他刺過來,急忙閃身躲過。

蕭亭見劈空,頃刻間橫劃了過去,豈料還是被躲了過去。

一聲鳥鳴,狹小的房間裡已經充滿了打鬥的聲音。雖看不見蕭亭的人,卻隻看刀就可以推斷這人實力不差。

童弘毅有傷,應付吃力,宣靜宜想過來幫忙時,蕭亭一個餘光看見抬腳就把他踢飛了。

接著場麵幾度失控,隻見,那短刀在空中透著一股狠勁兒在空中有計劃地揮動,童弘毅肩膀上的布料被劃了一道口子,肩膀上就留了一道血痕。

蕭亭見狀,抓著他腰間的布料,車輪後踢到他的天靈蓋,將他打蒙。

童弘毅本就有傷,此時不是舊傷還是新傷都鮮血直流。他向後退了數米,思路尚且不清晰,卻還是下意識地出口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誰?我和你有什麼仇?”

蕭亭冷哼一聲,握著刀柄說:“你猜啊?!”

童弘毅當然聽不到她說話。

下一刻,蕭亭急速衝了過來,一刀紮進了他的大腦!

童弘毅瞪大了眼睛,蕭亭抬腳一踹,他就那麼倒了下去。

童弘毅依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血不斷地從他腦中流出。蕭亭抬手化了另一把刀出來,悄無聲息地動手將它插到了宣靜宜的頭上,她看看雪宣靜宜又看看倒下的童弘毅,最後視線落回到童弘毅身上,高高站著垂眸看著他一點點流乾身體裡的血,直到她站在了血泊中才回過神來,走過去蹲下毫不猶豫地拔出他腦袋上的刀。

她沒再多看一眼,起身抬腳走到門口打開門,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她感覺到了無比的輕鬆。

仇人死了!

終於死了!

不會再有人來殺他們了,哥哥不會死了。

太好了。

山路上的風燈並不是特彆明亮,夜幕中有幾顆星辰,她一步步踏著台階下山,穿過萬家燈火,回到了蕭家醫館。

醫館前懸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院中的樹影婆娑,風吹過如流雲滾動,後院模模糊糊的嬉笑聲傳來,蕭亭已然紅了眼眶。

在這亂世之中,此處、此刻真是國泰民安,天倫之樂,世外桃源。

從前是以後也還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