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也是鬼，為何要怕你？”怕思寧誤會自己口不對心，洛檀兒急切道。

思寧莫名，她歪著頭，和一隻不諳世事的小鹿一般，看著洛檀兒發問：“誰說你是鬼，你嗎？你還活著呢！”

這回輪到洛檀兒傻眼。

她明明被一劍穿心，心口處衣衫還有暈染血跡，正因此番經曆，洛檀兒斷定自己必然已經死了，所以在睜眼後就在將自己當成個鬼，當成個死人看。

她怎麼可能不是鬼？

她被一劍穿心，怎麼可能還活著？

難道僅憑泡了泡那池水，她就活過來了？

怎麼可能？！

但...看看眼前身體不切實的思寧，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看你和我，有哪裡不同？”思寧俏俏眨眼。

洛檀兒不看都知道，二人最大不同之處，就是她的身體不像思寧那樣虛渺，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剛死所以才沒變成那樣...難道思寧的意思是...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爬進池塘裡，你就還能活？”思寧嘟著嘴，嬌嬌的問：“你不信我？”

洛檀兒一時震驚太過，連忙擺著手，都語無倫次了：“不，我不是不信你，你的意思是，我，我沒死？！”

“你當然沒有死了，而且還活的好好的，”思寧雙臂環胸，繞著洛檀走了一圈，將她上下審視過，笑哼一聲：“要不是你一路滾到底，也不必受這遭水淹的罪。”

洛檀兒乾巴巴笑笑。哎，現在回想，她也覺得自己蠢笨如牛！還都被思寧看見了，也不知道思寧心裡會怎麼笑話自己！再看那高山，又覺得好不真實。她從那麼高的山上滾下來，竟然還能活？

為掩飾尷尬，洛檀兒望望左右，岔開話題道：“請問這是哪，我明明被國師一劍穿心，怎麼可能還活著？如果我還活著，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劍穿心...”思寧輕聲自語，了然看一眼洛檀兒心口處衣衫血跡，又問：“你剛才自稱公主，應該身份尊貴才對，國師殺你乾什麼？”

洛檀兒沉默一瞬，才悶聲悶氣道：“國師說，唯有我以命獻祭，才能引來仙人改變國運。”

思寧輕輕嗤笑一聲。

洛檀兒將頭更低了一些，小聲嘀咕：“我剛才以為這裡是陰曹地府，還想著，死了可千萬彆投畜生道被人吃掉呢！”

思寧小小翻了個白眼：“你是公主不錯，但是以命獻祭，和豬牛羊養來被人吃掉有什麼區彆？”

洛檀兒忽然啞然，麵色不快。

她可是揚樂公主，被與牲畜比較，如何能高興？這是大大的不敬！

但...洛檀兒又喪氣想，思寧說的又哪裡有錯啦？

她怎麼好意思再逞公主威風？

被關在宮裡等待獻祭那幾日，洛檀兒的公主傲氣已經被磨儘了。

“這裡是仙人遺府，”思寧道。

“仙人遺府...”洛檀兒自然沒聽過這個地方，但是敏銳的捉住了仙人這個詞，下意識道：“還說你不是仙人？”

“你隻聽見仙人兩個字嗎？”思寧輕聲嗤笑：“你不知道遺府是什麼意思？”

洛檀兒自然搖頭。

思寧盯著洛檀兒上下看兩眼：“仙人遺府都不知道？”臉色冷了些：“遺府，就是死人的墓！”

‘墓’那個字思寧咬的格外清晰重音，驚得洛檀兒的心忽地停跳一拍。

墓？

墓？！

洛檀兒略有些驚恐的望向左右，可恕她如何看，都無法將這個平和地方與陰森的墓聯係起來！“彆看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思寧懶洋洋甩手，重新慵懶坐回池塘邊的石頭上，素手一指麵前池塘：“就隻有這片池塘是全真的。”

都是假的？洛檀兒不能理解。

這裡青山綠草，怎麼會是假的，到處是飛過的蝴蝶鳥兒，怎麼會是假的呢？還有她剛才從山上摔下來，疼也是真的疼啊！

見洛檀兒如此愚鈍，思寧斜她一眼：“你看這花豔麗，你聞得到花香嗎？你看這蝴蝶漂亮，你捉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