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我的手足 你看見我的手/腳了嗎……(2 / 2)

拐彎、走走走、踹個咒靈。

……

在如此循環往複無數次後,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好奇怪,明明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這些咒靈都很弱,但怎麼也走不出去,看不見其他人、手機也沒有信號…”一直在仔細觀察環境的虎杖悠仁發出疑問。

基礎知識不足的虎杖沒有明白過來腳下儼然是一個半成的領域了。

而回答他的隻有相川秋彥“……”的歎氣聲與更加萎靡的死魚眼。

啊?他是瓜啊,怎麼能指望他動腦子。

“足”覺得自己努力夠了,沒那股牛犢子勁了。要不然等“手”來找他好了?

……

在兩人相遇之前,伏黑惠更早地邁進了這個領域。

準確的說,他是有意識停留在領域之外觀察,但……在某一時刻,領域往外擴張,將他所處的位置包裹進去了!

視野驟然黑暗,冷空氣撲麵而來。

有東西!

伏黑第一時間召喚出玉犬、驟然抬頭朝牆簷看去——

極速逼近的咒靈剛剛冒了個頭,嬰兒般的肉臂攀上牆頭,立刻被一雙從側邊落下的腳狠狠踩扁!銀色的咒力如水花般濺落,刹那間吞沒了哀嚎的聲音。

伏黑第一眼記住了對方那雙黑白藍的高幫帆布鞋,旋即他聽見一道低低的、啞然的嗓音:

“你——看見我的腳了嗎?”

伏黑:?!

終於出現了,這個跟了他一路的家夥……好像不僅是個咒術師、還比他強……伏黑惠警惕著。

他的視線再度上移:看見了藍色的牛仔褲、黑白藍的棒球外套。這個青年踩死了咒靈,就原地蹲在牆簷上,此刻正低頭俯視著伏黑惠,嘴裡繼續吐露著詭異的話語:

“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穿的一樣,褐色眼睛的蠢貨……”

伏黑這時才發現,對方蹲下來就一手環膝、一手放在嘴裡啃著指甲,因此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青年的眼神沒有焦點,眉頭無意識輕擰著,表情顯然很焦躁。他黑發略長,或許因跑動的緣故,原本被夾住的側邊發有些淩亂地散開、半掩住了上三白的淺綠色眼睛,讓對方原本就陰鬱的表情更加黑暗了。加之身上沾了不少塵土泥巴,臟兮兮的……像極了一個不修邊幅的陰暗危險分子。

伏黑有點懷疑剛才的判斷,這不會是個詛咒師吧……?

玉犬在他腿邊發出低吼,伏黑冷酷反問:“你是什麼人?”

“手”化身而成的相川泉歪了下頭,嘎吱嘎吱啃指甲的動作也因此停頓了下。

不是他先發問的嗎?這就是你們人類的交談方式?

之前也是,他逮到一個路人問‘你有看見我的軀乾嗎’‘你看見我的心臟了嗎’之類的,對方都會莫名其妙朝他尖叫、反問他是誰。

相川泉很想維持一下正常的形象,但他目前貌似不太能做到。手上因為他用力地反複啃咬,指甲坑坑窪窪、已經見血了,他將手踹回兜裡時還可見極力抑製著的顫抖。

——他現在非常焦慮。在盯上伏黑惠時就是這樣,在踩死咒靈後更加如此了。

伏黑惠在二者的沉默對視之中換了個手勢,隻要對方有進攻的意圖,影子裡的鵺會先一步動作。

無怪他這麼警惕,相川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顯然有殺氣……

撕開——

把眼前這家夥撕開看看——

他比“足”敏銳得多,能準確捕捉到此方地界屬於自己的氣息,而這個黑衣黑褲的海膽頭少年,身上有著來自手、足、眼、心臟的痕跡。

這麼多……

沒了手指啃,相川泉隻能憤恨地磨牙。

剛剛的咒靈身上也有他的碎片,原本這種渣渣太小片了,不回收也沒有大礙,但在咒靈死去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點點稀碎的力量回流。

於是相川泉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伏黑惠身上,他正在進行十分有理有據的推測:消滅咒靈能回收力量,那眼前這個海膽頭……?

殺心漸起jpg.

不、冷靜、不對勁。

相川泉迫使自己停止顫抖。

首先,殘缺的他還太弱小了,影子裡那個不明生物蓄勢待發,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無傷解決這個海膽頭。其次,對方身上的氣息太雜了,跟剛才的咒靈不一樣,貌似不是這麼回收的……

但隻要一想到自己摔得稀巴爛,還要被路過的咒靈啊人啊一個一口,他就頭皮發麻、忍不住抓狂發瘋。

都說了不要撿地上的東西吃!他倒了什麼大黴!

相川泉用儘此生力氣才控製自己不要對著空氣來一套詠春。他反複深呼吸,最後以抓亂頭發、揪下一撮毛來結束思想鬥爭。

咻地從牆上躍下,相川泉一邊慢條斯理地扒拉頭發、重新固定一字夾,一邊朝伏黑惠走去。

“咳…不好意思。”

“我其實是在找我的…手足兄弟,有些著急失態了……”

原本緊繃的氣氛就此打破。

在伏黑眼裡,對方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發動攻擊,隻是蹲在牆上做了一係列意味不明的自我鬥爭,從殺氣騰騰到無奈隱忍、從陰暗變態到普通路人隻有一瞬間。

伏黑:……他正常起來的樣子好像還蠻正常的。

但是真的有人把兄弟稱呼為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