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來到校長室,坐在玩偶中間紮著娃娃的嚴肅大叔立即投來審視的目光。
甚至不需要相互介紹,夜蛾正道開門見山:“你們為什麼來到高專?”
“沒有家族的靠背和使命感,你們如何成為正真的咒術師?”
“僅僅是為了尋找親人就願意投身死亡嗎?”
“如果隻是這樣單純淺薄的動機。不合格。”
“……”相川泉直直與墨鏡大叔對視。
這種充滿了教育意味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他可不是來當好學生的。
“哦,不是。”綠眼青年很乾脆地否定了夜蛾校長前麵的話,他隻思考了兩秒,給出了一個絕對不淺薄的動機:
“我們是來改變咒術界的。”
夜蛾:?這麼突然?
相川泉把以前看過的新聞報道、社會輿論一頓改編,哐哐哐地準備給大家上一點價值。
“十幾歲的未成年孩子正是身心健康發展的關鍵時期,這種讓小孩子直麵危險、參與任務的行為太不合理了。人手短缺也不是這樣解決的。”
“高專的目的是培養咒術界未來人才,理應注重咒術師的培養。隻有通過塑造每個學生的基本咒術素養、知識水平、不屈精神和實戰能力,才能為咒術界的進步和發展輸出大量優秀人才。”
“而不是將他們過早地扔到危險的一線,由他們自己摸索成長,這無異於揠苗助長。”
“學校應該為學生們的未來負起責任,畢竟他們是拿命來交學費的。教育、引導、保護才是作為學校和老師該做的,憑一句他們自願為了信念赴死,就把這種責任淡化的行為實在是太愚蠢了。”
“每個學生都有接受教育、健康成長的權利,十二年義務教育注重…咳、我是說,應當注重學生的全麵發展,不能因為咒術師的神經病本質就忽視孩子們的心理健康問題。”
“個人的力量的確弱小,但我們想儘全力地多付出一些。”
相川泉一頓胡言亂語,終於扯到了最終目的:
“為了幫助每一位會撿路邊瓜皮啃的不正常兒童,我們決定來到高專。”
“綜上所述,請不要用學生的標準來拷問我們——依照我們的實力,怎麼著也是個助教老師吧?”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安靜。
首先發言的是相川秋彥,他掏了掏耳朵,露出掉線般的表情:“你說太多了,我都聽暈……”然後被相川泉一腳踩禁音了。
夜蛾正道還沒緩過神來:啃瓜皮是什麼形容……不是,五條悟沒跟他說是這麼個事兒啊?
某白毛教師在傾聽演講期間就頻頻側目,在空氣沉默了好幾分鐘後,終於“噗哈哈哈哈”出了聲。
“這樣也不錯嘛!”
這句話仿佛一錘定音般,夜蛾正道居然再沒有說什麼,他秉持著墨鏡下辨識不清的眼神,與照舊嚴肅的表情,沉默地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已經準備好說不通就動手的相川二人:…就這?
夜蛾正道當然不會信這些紙上談兵的話,但…說出了這種觀點的相川泉,也就代表著他們背後的家族理念。
相川家與咒術界不融的根本原因在這裡,那麼大概能猜到,曾經的輝煌世家也是因為無力撼動舊規,而選擇退居隱世。如今意外入局,依舊抱有著“改變”的想法,恰巧又與某位五條家掌權人撞上……
這會帶來些什麼呢?
……
跟在五條悟後麵的相川二人並不知道夜蛾校長在腦補些不存在的東西,他們正因目的達到而雀躍。
“哦對了,”五條悟突然回頭,朝他們比劃比劃,“待會兒登記咒力秋彥去就好。”
“……”某人原本沾沾自得的表情逐漸垮下,這話的意思是,相川泉的咒力昨晚就登記了是吧。
顯然五條悟要說的就是這個話題,“昨晚可真是嚇一跳誒~還以為是什麼咒靈襲擊呢。”
昨天他模擬“眼睛”的能力定位高專,礙於力量不夠,捕捉到的畫麵模糊且沒有發現高專的結界……但結界捕捉到了陌生咒力,並且響起警報。
“雖然大晚上加班真的很煩,但你確實溜得挺快的。我就拿這個理由糊弄上麵的人了。”
相川泉沒有聽懂雖然但是之間的聯係,但五條悟這話的意思是……
“伊地知昨天交上的報告也不存在你們的痕跡哦…這種情況還是暫時不要讓老頭們知道得好。”
大抵是對方不著調的語氣中透露著靠譜,相川泉本能相信了他的話,並在腦海裡形成了公式:上麵的人等於老頭們等於可能的阻礙。
然後見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薅出來一疊資料,貌似是……他們在高專的“身份”。
以五條家遠遠遠房親戚的背景被招進來的小透明。
夜蛾正道輕易讓他留下或許也有這個的原因,並不指望他會為自己的語言付出什麼行動,隻是當作客人暫時收留,並且是在五條悟的眼皮子底下。
忽略了五條悟那句“如果你們願意改個姓氏的話會更加完美”的嘀咕,相川泉重新審視了眼前這人。
五條家是他的一言堂,要偽造點小資料輕而易舉,但從昨晚到今早……這個行動力給了相川泉一種‘他好像真的很想幫我’的錯覺。
而相川泉也並不了解五條悟口中的咒術高層,不能憑一麵之詞下判斷。
但以上的分析都不重要!
五條悟身上有分身的氣息,所以他站這邊!
高專有分身的線索,所以他留在這裡!
至於五條悟是否彆有用心、高專是否歡迎他,他不在乎。
在某家主的加速助力下,流程走得飛快,他們成功冠上了校長直聘的助教老師的頭銜,在高專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