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昨日①(現實) 他死在夢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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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切斷您的夢境連接】

係統的聲音結束,寧朱晗睜開眼。

眼前是紛紛落下的緋紅玫瑰花瓣,如同新鮮血液流淌著鋪了滿地。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被死死掐住,迷亂花香更是讓他頭暈目眩,窒息感引發的淚水存積在眼尾泛著的紅暈裡,染上雪白肌膚。

黑色長發蛛絲一般在他身下淩亂糾纏,掙紮間貼緊因為痛苦而洇著汗的臉頰。

他大張著嘴拚命呼吸,露出些微白齒,如同在玫瑰血泊中垂死掙紮的瑰麗人魚。

又是這個夢。

寧朱晗渾渾噩噩地想著。

不知從何而起的交響樂不斷吹奏,悠揚又似挽歌哀傷,花瓣還在不斷落下——這無疑是一場見證他死亡的盛宴。

“我親愛的,你應該死在我手裡。”

寧朱晗已經快聽不見這聲音,但他在無數次的夢境之中得知這聲音的源頭叫做“德林杜特”。

德林杜特永遠會在樂聲響起時出現而後將他掐死。

死亡的陰影化成躲不開的步調一直追隨著蠱惑著寧朱晗拋棄理智,迫使他沉淪於恐懼之中。

混亂的夢境裡看不清始作俑者德林杜特的臉,可偏偏那個人的雙手如同難以攻破的桎梏。

絕望在此刻具象化,深海一般淹沒寧朱晗的口鼻,求生本能讓他歇斯底裡地掙紮著,可喉間的雙手越來越緊,寧朱晗也逐漸失去力氣,眼神開始失焦。

而後,是如約而至的晨陽。

“......”

很突然地又一次從這夢中醒來,就像匆匆窺見了萬花筒裡破碎的光。

他一遍又一遍經曆這場沒有結局的謀殺,一遍又一遍成為這場荒唐盛宴的主角。

最無奈的是寧朱晗在夢境裡根本無法反抗。

他回過神,冷汗直流,抬起手遮在額頭上平複呼吸,而後透過沒有關緊的窗簾睨一眼窗外。

暖陽如同初芽破土而出照著正是綠葉添花的時節,比以往更低的角度讓他看見了樓前那顆大樹上的粉色花蕊。

等等,家門前什麼時候種著這種樹了?

寧朱晗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家中,混亂的思緒回籠,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尖,他終於想起當時他應該在沈崔家裡的後山上才對。

現在卻躺在了醫院裡。

他坐起身,打開房門,外邊查房的護士正好經過,寧朱晗拉住護士詢問了情況。

護士回到:“是一個叫沈崔的人還有他的女兒把你帶來的,你身體沒有什麼大礙,既然醒了就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就在二樓。”

“沈崔和她女兒?”

“對。”

寧朱晗沒想到沈崔似乎有悔改的傾向,不過再回想,當時沈崔確實有拯救沈欣的傾向。

“對了,現在是幾號?”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躺了一段時間,但護士說:“四月十一,你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

隻過了一天還不算晚,寧朱晗鬆了口氣,道過謝,目送護士匆匆離開,似乎旁邊的房間裡有一個重症患者等待幫助。

他自己辦了出院手續,雖然感謝這對父女,但暫時不想聯係他們。

目前寧朱晗隻想搞清楚有關德林杜特的噩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噩夢遊行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唐昭念是什麼人?

他已經被這噩夢折磨了十幾天,前些天已經向天師界擅長解夢張家人求助而且得到了回應。

本來昨天應該去找張家人,路過的時候看見沈崔家裡陰氣環繞,還看見門外那個從未見過的穿著一身道袍的“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