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昨日①(現實) 他死在夢裡(2 / 2)

寧朱晗把那個“道長”打暈後拿著空白的名片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敲響了沈崔的門。

當時名片為什麼是空白的,寧朱晗並不知道,或許這個“道長”也是偽裝的呢?

但這在他眼中並不重要,事不宜遲,他隻是出了醫院寧朱晗就開始往張家舊宅前進。

一路彎彎繞繞,從摩天大樓布下的囚籠中走出來到了深山老林,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刻,卻因為四周密集的樹林的庇護,寧朱晗倒是覺得陰涼。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方位,而後對著某處雙手合掌彎腰低頭念道:“晚輩寧朱晗,特拜張老,以求相助。”

許久,寧朱晗聽見鈴鐺聲,微微一笑知道是答應了,於是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張備好的黃符,雙指夾著一甩,連帶著左手耷拉在腕骨上的紅繩也抖了抖。

“騰為碧漢,法鼓三通,青霄號令!”

黃符飛出,雷光乍現劈落於黃符之上,符咒頓時灰飛煙滅。

“顯道。”

不知通往何處的木門出現在眼前,門上紅漆已經有些許斑駁脫落,寧朱晗伸手扭開木門把手跨步進入,即便不知道裡麵是否有前輩口上還是沒失禮儀:“晚輩叨擾。”

木門開在長廊的一側,入目是古色古香庭院,樹蔭花影穿梭於假山亂石之間,其中有一池方形魚塘,遠遠可見錦鯉遊嬉。

長廊中,寧朱晗麵對的正前方站在一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黑發少女,圓潤的臉上未脫稚氣,時尚長裙讓她更顯得青春活潑。

寧朱晗一眼便認出這是張家家主的小女兒張芸,也意識到張家的家主並不想出麵。

他還沒說話就聽張芸道:“你終於還是來了,父親說你的問題在你上一次求助他的時候他就告訴了我表哥,我表哥你認識嗎?叫彥霖磐,這一次就由他來幫你。”

張芸的聲音和她嬌俏的身型一般,柔和又細膩,但據寧朱晗所聞,張芸的能力在夢境的領域內甚至與家族裡的老前輩有的一拚。

至於彥霖磐,寧朱晗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畢竟——

“我原本以為張家不會幫我這個忙,畢竟我這麼....臭名昭著。”寧朱晗一邊跟著張芸走進院子一邊說到,說完後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本天生陰陽的體質,這種體質在現代天師裡並不常見,更何況寧朱晗從出生起就開了天眼,毫無疑問是個神童。

可他偏偏出生在專弄“歪門邪道”的寧家,十二歲便開始養鬼,十五歲通蠱毒,十八未至已殺鬼無數也役鬼無數。

現代之後靈氣流通大不如從前,役鬼會破壞陰陽平衡,是天師界內公認的禍害,寧家的役鬼術以自身壽命為代價,是邪中之邪。

也因此,寧家在天師界被當做判經離道,很不受待見,寧朱晗作為這樣一個家族裡的天才還能活到現在都算是彆的家族在法治社會裡的仁至義儘,如今寧朱晗向張家求助能得到回應他也已經滿足。

張芸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些,並沒對這話做出評價,而是直接步入正題:“張家和尹家祖上都是醫者,你也並非窮凶極惡,必要時還是會出手相助。這些日子父親特地研究了一下你的情況,他說不像附身,不像夢魘,倒像是...心魔。”

寧朱晗步子一頓,皺眉思索。

古籍中說心魔的載體是靈氣強大的個體,現代之後因為靈氣流通的減弱,人身上的靈氣大幅削減,心魔已經幾乎不會出現,也難怪張家會願意出手相助。

寧朱晗收回心思又聽張芸說:“心魔的情況已經許久未見,但是如果是你倒是有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你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天、才。”尾音三字被著重強調,頗有種挖苦的意思,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寧朱晗隻能當做沒聽見尷尬一笑。

張芸又繼續:“心魔這種東西,你越強大他就越強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尋常人如我因為自身能力不足是不會有的。你說夢裡殺死你的那個人叫德林杜特,聽著是個洋名,所以我們又去查找了西方的一些典籍。”

“結果怎樣?”寧朱晗側目。

“意料之中的毫無收獲,”張芸搖搖頭:“洋人的長處是催眠和感知,對於夢境的預示和探索還得是咱們老祖宗的厲害,我們這邊都沒有更何況他們。”

“好了,你進屋去吧,表哥在裡麵等你。”

張芸最終停在了假山之前,而假山之後就是正屋,寧朱晗幾步走入,跨過門檻,入目明窗幾淨,木製的家具讓這屋子如古建築那般奇妙。

叫做彥霖磐的年輕人就站在窗前,聽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寧朱晗於是發現這對表兄妹眉眼之間還真是七八分相似。

隻是彥霖磐的五官更加深邃硬朗,黑色短發配上修剪不錯的中分劉海顯得很是瀟灑。

“寧朱晗?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彥霖磐伸手點了點旁邊的桌子又指向另一側的床道。

“你想坐著或者躺在都可以,控夢這種事情很簡單,但如果是要引出心魔的話...我知道你是天才,正因如此你的心魔也會很強大,我希望你在夢裡可以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然後一定要聽我指揮。”

寧朱晗點頭,選擇躺在床上。

“閉上眼。”彥霖磐說著,寧朱晗乖乖配合。

而後,他感覺眼前被什麼東西罩住遮擋了光線,像一塊絲綢做的布,接著是額頭被彥霖磐並指點了一下,在意識消失之前他聽見彥霖磐低聲說了一句:“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