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歌是現如今調查局局長的兒子，太子爺，這人性格有點犟。”楊婕小聲吐槽。

“你熟人？”彥霖磐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那位所謂的太子爺。

楊婕點頭回應：“小時候就見過，怎麼說呢，他有時候有點死板，反正我不喜歡他。不過他年齡比較小，我想想.....他今年應該也就剛十七八歲的樣子。”

彥霖磐有些驚訝：“他是這次活動的負責人吧，原來這麼年輕？”

楊婕聳肩，寧朱晗沉默聽完兩人的對話，靜靜地觀察四周。

調查局的車輛在附近停著，打開了車燈提供了些許光亮。

借此，寧朱晗看見被幾個資曆較老的天師包圍著的白朝歌。

白朝歌的五官立體，尤其修建得體的短發顏色偏棕，眼睛也是淺淡的，被聚集燈光照過顯現出與眾不同的混血感，身上穿著襯衫打了領帶，衣擺收進了西服褲中。

他似乎和老天師們聊的很暢快，絲毫不怯場，甚至敏銳地察覺到了寧朱晗的視線，毫不避諱看了過來。

寧朱晗沒想到白朝歌在看過來之後還會對自己點頭致意，覺得這人很有意思也跟著點頭，而後眼神一歪，視線裡闖進一抹紮眼的白。

寧朱晗心裡一驚。

這年頭就算是染的白發也不常見，更何況是白發綠眸，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唐昭念穿著和白朝歌截然不同風格的衣物，褐色長風衣被他高大的身材完全駕馭反倒顯得體態更為挺拔。

沒多久，白朝歌聚集眾人進行行動安排，唐昭念麵無表情站在白朝歌身邊。

寧朱晗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唐昭念在看自己，視線輕微又隱秘，在這樣的場合下，寧朱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諸位，這次邀請大家來是為了調查關於附近陰氣徒增的事。”

白朝歌的聲音已經帶上成年男性的低沉，說話時不疾不徐但又足夠有力，就像是分明年少但已經久經沙場的將軍。

“調查局已經提前查探過，但因為陰氣太過不同尋常而不敢繼續，所以請各大家族的老前輩前來助力。”

“這一次的行動同時具有消除陰氣和對於陰氣異常研究兩種性質，以及，這一次的研究成果各位完全可以私密保留，不用交給調查局。”

此話一出，四周多了些竊竊私語。

寧朱晗大約也明白了其中利害。

調查的結果不用上交，換句話說這次行動裡調查局從上司變成了中介，不再對天師進行過多管理。

他自認為平時對調查局沒什麼關注，但從周圍的反應以及白朝歌說的話來看，恐怕這是調查局第一次這麼做，

是白朝歌自己的決定，還是他不過在傳達調查局的決定？

寧朱晗抱臂思索，覺得事態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白朝歌是局長的兒子並且現在已經活躍於天師之間，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他將在未來的三十年左右時間內逐漸成長為調查局新的頭腦。

權力的孩子莫非要開始動用自己的能力了？

“嘖，我就知道，白朝歌還是有點好高騖遠。”

三人站在一起，楊婕的低聲吐槽很容易傳到寧朱晗和彥霖磐耳朵裡。

寧朱晗於是側頭問：“怎麼說？”

“你基本不來這種調查局組織的行動不了解情況，這是他第一次以最高長官的身份組織行動。”楊婕說：“在此之前，每一次調查局的行動都是要求天師必須服從他們。”

彥霖磐附和：“對，所以之前老一輩的天師都不太願意來，可能是因為這個，白朝歌才想改變一下對天師的態度緩和一下關係吧。”

楊婕搖頭聽聞：“話是這麼說......”

她左右看看又湊近了一點彥霖磐和寧朱晗，壓低聲音：“楊家因為觀星的緣故和調查局走得比較近，上一次，差不多半個月前吧，我舅舅去彙報的時候恰巧遇到局長在發脾氣，大概就是聽到局長在斥責白朝歌想放寬管理這件事，進度太快了。”

“白鈺，就是局長，她為人怎樣我不知道但至少新的調查局是她一手建立的，走到今天還沒有出過什麼大錯誤，能力應該也算不錯，她覺得白朝歌做得不對肯定有她的想法，而且就算是我，我也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寧朱晗原以為按照楊婕這種剛烈的性格，恐怕隻會對調查局試圖掌控天師的事情感到氣憤，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有些好奇原因：“為什麼？”

但楊婕眨了眨眼，轉頭見白朝歌在向這邊走來隻是隨口回道：“下次再說。”

“三位晚上好，你們就是寧朱晗，彥霖磐對吧？還有...楊婕，好久不見了楊婕。”白朝歌先打起了招呼。

“哈哈，好久不見。”楊婕訕笑。

寧朱晗發現白朝歌念名字的時候視線都對應在了正確的人上。

果然調查局還是掌握著他們的情報。

“聽說你們都進了噩夢遊行，”白朝歌笑笑，背對著大部分燈光的他陷在陰影中：“你們願意加入調查局在噩夢遊行裡的公會協助調查嗎？”

寧朱晗的目光已經越過白朝歌，直直對準他身後慢悠悠走過來的唐昭念。

收到了唐昭念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笑容，寧朱晗偏偏頭給了唐昭念一個“快過來”的眼神，不知道唐昭念有沒有理解但似乎隻是站在原地不懂，他於又對著朝歌回以微笑：“我應該是已經在了。”

楊婕聳肩：“我也差不多算是在了吧，調查局挖人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強。”

但彥霖磐隻是沉默。

寧朱晗想到張家人不善於術法隻是控夢很強，也就是說彥霖磐作為天師的特征並不明顯。

果然，馬上聽白朝歌說：“新手副本相對簡單，彥霖磐前輩在副本裡的表現可能沒有顯現出是個天師，調查局也就沒有做出安排，這個是我們的失職，如果你願意我會馬上安排引薦人。”

後麵的話寧朱晗懶得再聽，眯著眼看唐昭念在不遠處欲走又退，死活不過來的模樣，他閉了閉眼忍無可忍：“你們先聊，失陪。”

寧朱晗大步離開衝向唐昭念，牽著他的衣袖遠離了白朝歌三人，不禁吐槽：“喊你過來你還嬌羞上了？”

唐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