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昨日8(現實) 無限接近又無限對……(1 / 2)

“你們不是在講話嗎?我不想去打擾你們啊。”唐昭念狀似無辜。

寧朱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白朝歌並沒有管自己,隻是在和楊婕還有彥霖磐交談,便放心對唐昭念道:“白朝歌根本不會在意我吧,還有這堵牆,有很弱的殺鬼咒的氣息殘留,跟桃源村那個一模一樣。”

唐昭念雙手插兜,點頭回應:“我們以前就發現,偶爾會有副本結束後在現實中的某個地方出現和副本裡一模一樣的場景,通常而言這些副本都是受到了很強烈的打擊出現漏洞,比如你當時把副本防禦打破,現實中出現的地點就完全沒有規律了。”

他頓了一下不疾不徐道:“我和你說過的吧,副本就是途徑,副本通關就可能看見倒影。”

寧朱晗垂眸深思片刻不禁皺眉:“這堵牆,這麼大的目標,附近那麼多的居民,沒有人發現不對勁本身就不正常,更何況似乎不存在障眼法,所以說....不是憑空出現而是替換?你說的另一個世界和我們這個世界一模一樣?”

唐昭念沒有否認但也沒能肯定,隻說:“我們對於異世界還是知之甚少,我也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寧朱晗神色一凜,走近了些壓低聲音:“所以桃源村裡麵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讓人異變的人|體|實驗都是在異世界的真人身上發生的?”

“真的有人....真的有人被用這種方式圈養成白鼠?”

唐昭念沉默不語,寧朱晗認為這就是默認,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信息,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震驚。

另一方麵。

“陰氣的異常是因為我,對吧?”寧朱晗再次做出判斷:“陰身法相的上一次出現就連資曆最老的陳家也隻有一個模糊記載,幾百年前?”

“這是一個秘密,也隻有陳家,和陳家交好的唐家,還有出現了陰身法相的我自己才有可能知道。”

陰身法相的記載目前隻存在於陳家藏書,裡麵提到當天師身上的陰氣濃重到足以與“鬼王”媲美就會得到地府閻羅的青睞,陰身法相就是這個天師在地府中借出的閻羅的力量。

在桃源村副本的最後,寧朱晗身後凝聚的黑色巨影就是陰身法相的雛形,寧朱晗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可以做到。

那時候,他從尚未去世的舅舅口中得知這個巨影與陰身法相的關係,以及近百年來寧家包括寧朱晗在內已經出現兩位可以凝聚陰身法相的人,但上一位死在了37歲。

“你能把傀儡術練成這樣,想必在唐家的地位也不低,你看見了我的陰身法相但調查局不知道,想想都不可能。”寧朱晗對唐昭念笑道。

他不相信如果調查局高層真的知道是因為陰身法相導致的陰氣異常,調查局還會放任白朝歌組織人手來調查,在他的印象裡調查局不是要天師分裂而是在維護天師的和平。

這麼多年寧家還一直存在於世少不了調查局在其中調和,如果真讓其他天師知道寧家有這樣一位帶著陰身法相的人,恐怕寧家包括寧朱晗自己都躲不掉某些家族的追殺。

“你對調查局也隱瞞了。”寧朱晗輕輕搖頭,不理解唐昭念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站在哪一邊?”

他的雙眸緊緊盯著唐昭念,唐昭念也不退縮,隻是用染著笑意的語氣回答:“如你所說,陰身法相是個秘密,不管是唐家還是陳家都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離得又近,周圍難免有些帶著懷疑的目光掠過。

畢竟一個是寧家的代表,一個是調查局的高層成員,在這樣的場合下站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會成為焦點。

目光中心的兩人本身並不在意被注視,但或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唐昭念還是將寧朱晗拉進一個角落。

“既然是秘密,當然不可能說出去。”唐昭念說地理所當然。

“而且你甚至都沒有透露我可以凝聚出陰身法相?”寧朱晗咧嘴一笑:“你這麼好心?我不信。”

唐昭念卻仍然是一副坦然模樣:“當然,我為什麼要向他們說這些?我似乎也沒有那麼壞,至少對你我其實很好不是嗎?”

“我還以為你畢竟在調查局......”

“那又怎樣?”

唐昭念的反問讓寧朱晗愣了神,又很快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哈,唐昭念屬於唐昭念,並不站在任何一方。”

唐昭念突然的沉默讓寧朱晗覺得自己說對了:“所以你什麼也沒說,你隻是按照他們的指示把一個叫做‘寧朱晗’的天師拉進了調查局,然後為了調查這邊的陰氣異常不得不組織這次行動。”

“你的目的要麼就是幫助白朝歌,要麼就是借助正道天師的力量去查一些你我都發覺不了的事情。”

“畢竟我們並非全能,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正道天師才能做到,是這樣嗎?”

寧朱晗見唐昭念沒有回答的意思,很快糾正了自己的一個猜測:“不,如果你是為了幫助白朝歌不會挑在現在,你不會讓我來的,白朝歌第一次放寬權限就讓寧家的人來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寧朱晗突然對唐昭念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我知道我們相識不久,但又不明白為什麼總會產生一種....和你一見如故的錯覺,我們相識也不過是兩個晚上,兩場副本,你甚至還坑害過我一次。”

“所以你要做什麼對我有所隱瞞是情理之中,可我現在的身份是被你拉入調查局的天師,而且我說過的,我加入調查局的條件是你要和我一起行動,如果你什麼都隱瞞,我就隻能按照我自己的規則辦事。”

寧朱晗很平靜地說完說有,即便語速有些快,但稱不上憤怒或者失望,更像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在出現某種想法且沒人能撼動這些想法時,他就會這麼做。

“我的規則,恐怕無法如某些人的願。”寧朱晗說。

他和唐昭念的相處像是在進行一場永遠無法停止的博弈,如同二律背反,無休止的隱瞞試探,無限接近又無限對立。

但寧朱晗並不在乎,至少現在,他扳回一城。

因為唐昭念聽完後雖然仍舊雙手插著兜,但神情已不如剛才那般懶散,發出了失敗之後的歎惋:“你真的很聰明,連威脅我都找到了點子上,但我確實沒有什麼陰謀,隻不過想讓他們超度一下亡靈,我也不算是唐家人,而且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寧朱晗聞言抬頭看著唐昭念,角落裡的光線很暗,即便離得近也看不清唐昭念的臉,可那聲音又如此清晰。

“唐昭念屬於寧朱晗,他站在寧朱晗這邊。”

寧朱晗愣住,張了張嘴,暫時自動無視唐昭念的後半句話:“桃源村的村民在衝破高牆之後就消散了,怎麼超度?”

“真的嗎?你看看身後。”唐昭念道。

寧朱晗回頭,除了一些路過的孤魂野鬼之外什麼都沒看見,但他的手突然被唐昭念牽住。

手掌心的溫度被寒冷取代,一瞬間,他感覺到陰氣正從唐昭念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