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輩子就隻有你一個(2 / 2)

知足 阿青的青 4588 字 8個月前

他爸在樓底下看見他高興壞了,誰都會經曆點事,但千萬不能把自己搞的一蹶不振,人活著,還是要往前看,多曬曬太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好好的洗個澡洗個頭,穿身乾淨帥氣的衣服,噴點子香水,背個小挎包,給他爸說要出去。

江泰英問他乾什麼去,他說馬上就要走了,想請朋友吃飯。

老父親放心不下,但是小孩子聚會他不好跟著,囑咐江尹手機保持開機,結束了去接他。

江尹對他爸笑,比了個OK的手勢。

外頭是半下午的光景,他打個車去了學校,今天是周末,高三的都在上課,他先去辦公室找楊黎明,從小到大那麼多老師,楊黎明是唯一一個被他用心記著的,老師幫他藏著秘密,拍著他的肩膀說要和寧譽一起努力。

楊黎明正備課呢,高三不好帶,辦公室一股子咖啡味,看見江尹來他很驚喜,拉著江尹坐下,師生倆熱情地聊天。

估計是江泰英之前給江尹請假的時候對老師說了什麼,楊黎明看著他總是欲言又止,怕觸碰到人家的傷心點。

聊了一會,江尹最後說不耽誤老師事了,他晚上想請許文源溫穎吃飯問老師要不要一起。

楊黎明笑著說老師就不去了,他上午剛在班裡發過飆,去了怕影響氛圍。

正好也下課了,江尹往班裡去,許文源和溫穎以為江尹又能回來上課了,結果白高興一場。

約定好晚上一起吃飯後,江尹一個人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溜達,來這邊也不過半年多,卻裝了好多回憶,每一禎都有張寧譽的身影。

風吹在身上一點也不冷,因為入春了,溫暖的春天就要來了,他還不知道臨川的春是什麼樣,但如果是和張寧譽一起渡過,那一定是非常幸福,非常難忘的時光。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老排球場,上次來這裡這位老朋友被大雪覆蓋著,現在地上的雜草都生出了嫩芽,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算了,不進去了,老排球是他和張寧譽約會,拉手,親嘴,打情罵俏的地方,一個人有什麼意思,還是彆觸景生情了。

他剛轉身,突然聽見一聲悶響,好像有人在裡麵打球,這裡除了他和張寧譽幾乎不怎麼來人,他想都沒想就跑過去,透過鐵網看見那個人,十幾天沒見了吧,卻好像隔了很久很久一樣,江尹鼻子一下子酸了。

練了一會顛球,張寧譽到旁邊喝水,隔著鐵網和外麵的人對視,他有點不敢認似的,懷疑自己想人想瘋了,出現了幻覺。

江尹看了他一會,轉身就跑。

張寧譽拔腿去追,大喊:“江小尹!”

他一叫,江尹就沒在跑了,站在原地不敢回頭看他。

張寧譽擦了擦臉上的汗,站在他身後:“你跑什麼?”

他扳過江尹的肩膀,倆人麵對麵,和之前很多次一樣,牽著他走進排球場。

“怎麼來學校了,”張寧譽問他。

“要走了,來看看,”江尹低聲說。

今天天氣不冷,張寧譽打球的時候穿著件薄毛衣,他把搭在長椅上的外套鋪好,讓江尹坐。

江尹坐下了,之後一直沒說話,直到張寧譽又問:“家裡事都辦的怎麼樣了?”

“都是我爸在弄,我不知道。”

氣氛怪怪的,他們倆除了剛認識那會,沒這樣說過話,說了上一句沒下一句的,張寧譽有點看不過去,他在江尹臉前蹲下,望著他。

江尹受不了他這種注視,眼睛裡有團火似的,他彆開臉,張寧譽又問他:“給我說說你在想什麼?”

江尹抿住了嘴。

張寧譽笑下了:“沒關係的,不就是點距離嗎,我去找你!”

這說到江尹心坎裡了,一分一毫都不帶差的。

江尹激動起來:“可我不想和你有距離,我就想每天看到你,可……”他話音一頓,臉上浮現出刺痛的表情:“我也不想讓我爸為難。”

張寧譽在教他:“怎麼可能事事都兩全其美呢,總得學會接受其中一個,”他伸手,抹去江尹的眼淚。

“怎麼接受?怎麼學?”江尹平時被張寧譽寵著慣著,有點不講道理的樣子,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媽走了,我感覺我整個心都空了一半,我隻是想讓我在乎的人都在一起,我不想大家離來離去的,小時候他們離婚,本來好好的一個家,非得變成那樣,”江尹邊說邊掉淚珠子,這段時間的壓抑開了個口,收不住了,在這個充滿回憶的排球場,在心愛之人麵前,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哭:“我走了,你會遇見很多人,那萬一有一個你和他聊的來,在一起又很開心,你們喜歡上了呢,那我怎麼辦?我和你什麼都有過了,一輩子就隻有你一個。”

張寧譽騰地從地上站起來,江尹後麵這話他從來沒有想過,怎麼就江尹這腦子這麼會想?

他有些嚴厲:“對!是有這個可能,除非那個人和你有一模一樣的靈魂!”

江尹頓時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著他。

江尹這個樣子,令張寧譽心如刀絞,他坐在江尹身邊,攥住他的手,緩緩地說:“先分開幾年,我在這裡等你,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不會有彆人。”

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張寧譽第二次對江尹說這個。

江尹靠在張寧譽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兩個人緊緊依偎著,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心情慢慢平複,他從脖子上取下項鏈,遞給張寧譽。

這條項鏈,前後經過了三個人,在他們每個人手中時都把這當成最珍貴的,幾個月前張寧譽把母親留下的項鏈送給江尹,現在江尹又還給了他。

“這個你先戴著,”江尹吸了下鼻子:“如果以後有那個人的信了,你好拿出來給他看,等我回來,你再像那晚一樣給我戴上好嗎。”

到這個時候,張寧譽終於忍不住了,他雖然沒江尹哭的那般撕心裂肺,但也沒好到哪去,他好像要把這幾年沒有流出的淚通通流乾淨一樣,他一哭就喜歡仰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