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醒來的時候,動了動腿,疼得他立馬皺緊眉頭嘶了口氣,不僅是因為那個地方,還感覺腰那塊快斷了。
他倆在這方麵很和諧,除了很多年的第一次江尹有些疼之外,後來最大的感覺就是爽,爽得他想和張寧譽做上個三天三夜。
張寧譽站在床尾收拾東西,行李箱鋪在地上,看他醒了說:“已經中午了哦,我點了粥,你起來刷牙洗臉吃點。”
“張寧譽,”江尹輕聲叫他名字:“我恨你。”
張寧譽放下衣服走到床邊坐下,捏捏他臉,笑著問:“我怎麼得罪你了?”
“我起不來了都,”江尹揉著眼睛,委屈巴巴地說:“可疼了,你還咬我那裡。”
他想撒嬌想耍賴,想到張寧譽馬上一小會就走了,他心裡不好受。
張寧譽掀開被子,擔心了:“過來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我給你抹過藥了。”
江尹不配合,偏不讓他看,還翻個身背對他,不想和他說話了,這一動,有什麼東西勒到了他脖子。
他一摸,愣了一下,倏地,他知道那個什麼了,他握著吊墜,難以置信地看向張寧譽。
項鏈一直在張寧譽那裡,沒有被他弄丟,一瞬間他差點哭出來。
張寧譽隔著被子抱住他,他看著江尹發紅的眼眶,以為江尹還是舍不得:“我昨天怎麼給你說的,忘啦?”
“張寧譽,我……”江尹到嘴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是又生生止住了,麵對和愛人分彆,他不想在傷心上徒添傷心。
張寧譽看到過他行李箱裡那些藥,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對他坦白。
江尹相信張寧譽,即使張寧譽不知道他生病,他現在告訴他,也不會動搖張寧譽對他一絲一毫的愛。
他現在有另外一件事迫切想知道,他把項鏈拿出來看了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你怎麼給我戴上了,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張寧譽很平靜地說:“找到了。”
“啊?”江尹顯然不信。
張寧譽說:“真的。”
江尹感覺張寧譽在騙他:“什麼時候找到的,和他說話了嗎?有聯係嗎?”
“就……大四那一年,”張寧譽說。
他說完這句之後就不往下說了,很輕易就給人一種編瞎話的感覺,江尹要不是屁股疼,起來揍過他了。
“然後呢,”江尹板著臉問。
“他在美國教書好些年了,”張寧譽沒什麼表情,是真是假隻有他自己知道:“前幾年回國給母校捐款,上新聞了,我在手機上看到的。”
江尹看著他不說話,半信半疑。
張寧譽被他盯的難受,他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看了眼手機,快到時間了,他還得去趕車,他在江尹嘴上親了一口:“彆忘了答應我的,回去好好上學好好生活。”
這又扯到自己身上了,江尹從被子裡伸出胳膊摟住張寧譽的脖子:“我隻是不想讓你的人生有遺憾。”
張寧譽把頭埋在他頸窩蹭了增:“都有你了還哪來的遺憾。”
本來分開就難受,江尹聽不得他說這種話,他把張寧譽推開,臉蒙被子裡:“你快走吧,我不會想你的。”
張寧譽想在親親他,結果被子怎麼拉都拉不下來:“那我走了,你一會起來吃點東西,要是身上疼就躺一天再回去,不急。”
江尹直往被子底下鑽,怕一看見張寧譽那張臉哭出來,心裡酸酸的。
張寧譽拍拍他:“我要走了,你不親親我?”
江尹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地傳來,裝作很煩他的樣子:“不親,你趕緊走吧。”
兩點多的車票,這已經快一點了,張寧譽不得不走了,他又拍拍江尹,說最後的話:“彆想太多,等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他合上行李箱,背上包,江尹還是蒙著被子一動不動,他怕江尹哭了,於是又走過去看。
江尹沒哭,他隻是一臉的失落,他也不裝嘴硬了,看著張寧譽好好地說:“沒事,你彆擔心我,快走吧,彆耽誤時間了。”
“嗯,”張寧譽把臉湊到他嘴邊:“快親一下。”
江尹親了個帶響的,親完就滿足的笑了。
張寧譽在車站候車的時候,打開手機想告訴江尹藥膏在枕頭底下,彆忘了給屁股抹藥。
他看見江尹五分鐘前發了個朋友圈,是一張照片,照片中他們十七歲,在夜晚的路燈底下,兩個人頭挨著頭,江尹淺淺的笑著,抱著一捧粉色的玫瑰花,在燈光下他的臉被襯得像白瓷一般細膩,眼睛裡含著水光,一張臉在花上方楚楚動人。
配文隻有兩個字:喜歡。
張寧譽點了個讚,並評論:嗯,喜歡。
這下他和江尹的共同好友都知道了。
他的心從這時開始跳,過了會,許文源和申睿他們都來點讚評論,張寧譽隻看了一眼就關掉了手機,他無暇關心那些調侃和祝福。
等上了高鐵,列車緩緩駛出城市,他打開微信,看到江尹發的朋友圈被江叔叔點了個讚,其實他一直在等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