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顧歲景莫名有種逗貓的快樂。(1 / 2)

楊采荷一腳踹開了楊東家搖搖欲墜的大門,衝進了屋裡。

聽到動靜的楊東罵罵咧咧地從裡屋出來,手裡還掂著一個肮臟的竹製酒壺。他咧著一嘴的黃牙,破口大罵:“誰他娘的一大清早給老子找不痛快?”

一看到來人是楊采荷,他立馬滿臉猥瑣,轉變了語氣:“喲,原來是你啊,怎麼著,這是想明白了?決定回來給我當媳婦兒了?”

楊采荷“呸”了一聲,質問道:“小山呢?是不是在你這裡?”

楊東:“什麼小山?”

說著,他一臉的不懷好意,伸著一雙布滿溝壑和汙垢的肥手就要去觸碰楊采荷的身體。

楊采荷忍不住嫌惡地往後躲。

眼看楊東的手就要挨到楊采荷的身體了,後麵趕上的陳塵一見狀甩出了佩劍。佩劍貼著楊采荷的頸側,帶過一陣寒意,擊中了楊東的胸口。

楊東瞬間被擊倒在地,捂著胸口瞪向陳塵一和顧歲景。

陳塵一無視他的眼神,在屋裡四處張望,還帶著滿臉的嫌棄。

這楊東的房子雖說看起來比楊采荷家大了不少,可裡麵實在不堪入目。

燒了一半的柴火,富貴人家不要的碎瓷器,甚至還有不知道哪家的瓦......這些破爛東西幾乎堆滿了整間屋子,上麵還灰塵遍布。

屋裡也沒有點燈,雖說大早上的,也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陳塵一在這垃圾堆裡巡視了變天才勉強挑出來一把破舊的小凳子。他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放到顧歲景身邊,笑嗬嗬道:“您湊合湊合。”

顧歲景瞥了一眼那凳子,還是選擇站著。

陳塵一見狀自己垮腿坐了上去。然後一副悍匪的模樣,用劍指著楊東,問道:“是不是你拐走了小山?”

楊東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求饒:“不是我,饒了我吧,我根本就沒見過小山。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顧歲景站在一旁,抱著手臂,道:“搜一下。”

說完,陳塵一就掐了個術法,還是變出了那隻金色的蝴蝶。蝴蝶也還是老規矩地先圍著顧歲景轉了兩圈,然後才拖著金色的拖尾在這屋裡飛了一圈。

繞完一圈後,蝴蝶落回在陳塵一的指尖。

陳塵一收了蝴蝶,對顧歲景搖了搖頭,道:“屋裡沒有小山的氣息。”

顧歲景反問:“你不能用這蝴蝶找小山嗎?”

作為一個現代唯物主義者,顧歲景對法術這種東西屬實了解不多。所以自然忽略了陳塵一可以用術法找人的這條途徑,現在又看到這蝴蝶才想起來這辦法。畢竟陳塵一之前也用這術法找過妖。

按理來說,應該也是可以找人的。

聽到這話,陳塵一明顯愣了一瞬,然後才解釋道:“不行,人的氣息過於相像,所以隻能在小範圍內用金蝶尋找。要是範圍一大,人的氣味過多,金蝶會識彆不出來的。”

顧歲景:“......”

所以就是個沒什麼用的人工智障。

陳塵一摸著鼻尖:“其實你要是想......”

顧歲景:“不想。”

“那現在怎麼辦?小山會在哪兒啊?”楊采荷急得直跺腳。

“彆急,彆急。”陳塵一勸她,“說不定小山已經自己回店裡去了。”

顧歲景:“不會。”

他那肯定的態度讓楊采荷又忍不住要哭。

陳塵一也問道:“為什麼?”

顧歲景漫不經心地說:“因為走之前我讓柳七在店裡守著,說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我們?”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陳塵一拔身而起。

顧歲景要比陳塵一高出一個頭頂,此刻他看著微微抬頭,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的陳塵一,莫名有種逗貓的快樂。

儘管他本人並沒有養過貓。

顧歲景微微俯身,正對著陳塵一的視線,微笑道:“騙你的。”

陳塵一:“啊?”

顧歲景直起身,眼光在陳塵一身上上下流轉,對他說:“這麼著急啊,我不會是影響你們的計劃了吧?”

陳塵一捏著自己的鼻尖,避開顧歲景的視線,小聲道:“公子你說笑了,我們能有什麼計劃啊。我跟他都不熟,一點都不熟。”

“行了,”顧歲景沒再聽他多說,轉身走了,“先回去吧。”

陳塵一深吸一口氣,收劍跟了上去。

***

回去的路上馬車走得慢了很多,也幾乎沒有了顛簸。但車內的氣氛還是陰沉沉的。

楊采荷坐在角落裡默默地流眼淚,衣袖都已經擦濕了,然而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如同梅雨天一樣。

顧歲景看了半天,覺得她的衣袖已經可以擠出來水了。他想了想,抽出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

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條手帕,楊采荷順著看向顧歲景,得到他的許可後接過手帕擦起了眼淚。沒一會兒,手帕也全濕了。

顧歲景:“......”

突然,馬車一個急停,顧歲景差點從馬車裡摔出去。他死死地攥緊了車簾,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

但是楊采荷就沒那麼好運了,她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頭上登時出現了一個大包。

不等車內的二人有所發問,陳塵一就掀開了簾子,說道:“快看外麵!”

顧歲景和楊采荷於是下了馬車,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