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沒事兒，我禦劍很快的。”

蘇時神色有些失望，隨口“哦”了一聲又抱怨道：“真是嬌氣，也不知道早點說。”

他跟雲程聊得來，看雲程哪兒哪兒都好。隻是對顧歲景實在沒什麼好感。

要說他對顧歲景也沒什麼意見，甚至第一眼看他渾身臟兮兮的還好心地帶他去換衣服。隻是後來他看顧歲景這麼大個人了，還總是讓雲程事事圍著他轉，好像他的小廝似的。

他對顧歲景的印象就剩下了有錢人家趾高氣揚的少爺，自然沒什麼好感了。

尤其是這會兒顧歲景因著一些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事兒的小問題在這兒麻煩雲程，他心裡難免看不下去，有點怨氣也正常。

他也是個直腸子，心裡有了想法也不知道隱藏，就這麼直白地擺在了明麵上。

結果沒想到，生氣的不是顧歲景，反而是他的好兄弟雲程。

雲程當即就不滿了：“他要是嬌氣，就不會忍到現在才說了。”

蘇時哼了一聲，無賴道：“反正他就是嬌氣！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說，該不會害怕海妖吧！”

雲程：“不可能，海妖害怕他還差不多。”

顧歲景：“......”

蘇時：“誰讓他要長那麼高，讓他自己買衣服去，你陪我去找海妖！”

雲程：“他一個人怎麼去，他又不認識路。”

蘇時：“那你就認識路了？”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雲程：“......我也不認識。”

蘇時洋洋得意起來：“看吧，你們還不是得看我。走，我帶你們去！”

觀看了一整場鬨劇的顧歲景：“......”

於是，雲程又炫耀了一波他禦劍飛行的技術。

在蘇時的指路下，三人總算是趕到了城裡。一落地，他們就直奔成衣鋪去。

顧歲景自認對衣服沒什麼追求，隻是款式不能過於花裡胡哨，顏色要淡一些的，布料要好一點的。哦對，還得要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衣服顏色最好與他的發冠相配套。

僅此而已。

店裡來了大客戶，老板喜出望外，趕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極力想要哄好這位客戶。

顧歲景挑得很快，不過一會兒整個人就容光煥發。

他未帶發冠，反而是用了一條青色的發帶將頭發高高紮起。衣袍也是輕盈的淡青色綢緞製成，他穿上身就如同竹林裡舞劍作詩的文人墨客。

蘇時和雲程當即就看呆了去。

蘇時眼睛都直了：“雲程，剛剛都是我的錯，你應該早點來帶他買衣服的。”

雲程莫名的一臉驕傲：“我就說吧。”

顧歲景走到雲程麵前打了個響指，說道：“挑兩身去。”

雲程驚喜：“我也有嗎？”

顧歲景點了點頭。

“謝謝公子！”雲程蹦躂著就去挑選衣服了。

顧歲景順勢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品起茶來。

但是一道灼熱的視線始終盯在他身上，讓他想忽視都難。

顧歲景忍不住放下了杯子，對蘇時道：“你想要的話也可以去挑點，我來付錢。”

蘇時被他發現也一點都沒不好意思，他甚至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隻是問道：“剛從我家出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要來買衣服呢？”

顧歲景：“因為海邊冷。”

蘇時忍不住又往他身邊湊了湊：“你彆生我的氣，我剛剛說的都是屁話。主要是你也不說話，我有點著急。”

顧歲景：“......”

他不是不想說話，他是根本沒有插話的時機。

說話間，蘇時越湊越近，甚至還嗅了嗅鼻子。

正巧，雲程剛換完衣服出來。他本來滿臉的笑意一下就變了，他衝到蘇時麵前一掌糊住了蘇時的臉，厲聲道：“乾什麼呢！乾什麼呢！”

蘇時扯開他的手，不滿道：“他身上很香，我聞聞而已。”

雲程動手就去扯他的耳朵：“他也是你能聞的？”

“哎呦，疼。”蘇時縮著脖子，“我聞聞怎麼了，聞聞又不能少塊兒肉。”

“不行！”雲程嚴厲製止，“他隻能我聞，懂嗎？”

顧歲景一口茶嗆在嘴裡，拚命咳了起來。

雲程後背一涼：完了。

他腦袋一時發懵都說了些什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