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靳鬆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怎麼了?”桑清越問。
“之前的朋友嗎?”
“嗯,同學聚會。”
“你要去?”
“嗯。”
靳鬆這次沒再說什麼,他在椅子上躺平了,伸手比了個手勢,“OK了,我沒什麼想問的。”
下午三點,ABO研究所基地。
Testan教授換了一件白大褂,身後跟著幾個他的學生。
“一會兒我們的合作人就會來了,到時候需要大家互相配合——信息素的提取,可不是在開玩笑。”
“是的,先生。”幾人答。
“Qing,你去裡麵房間拿幾個空試管和試劑來,上麵貼標簽的那種…對,隻有你知道的那個地方。”Testan先生看著桑清越。
桑清越答:“好。”
Testan先生的學生不多,但他對每一個學生都很嚴格,而對於桑清越,則是和藹更多一點,因為他才資出眾,且做事認真,根本不需要人再去刻意的要求。Testan也經常會單獨帶著他做一些不常見的實驗,而這些試劑就是他所獨有的成就。
桑清越在房間裡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一瓶需要的,他鬆了一口氣,鎖上房間門的時候,突然瞥見旁邊的實驗桌上放著一遝資料,而上麵寫著一個名字,名字沒太看清楚,姓氏卻看清了。
——餘。
桑清越鎖上門的手僵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眼,卻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敏感了。
這世界上相同的姓氏這麼多,況且連後麵的名字他都沒有看清,又怎麼可能這麼巧……是同一個人呢?
幾個合作人已經到了,桑清越隔著一個拐彎的過道都已經聽見了Testan教授和那些人熱切交談的聲音。
另一側的拐角儘頭,突然出現了鞋麵敲擊瓷地板的聲音,是有人從那邊過來了。
應該也是合作人吧。
桑清越想。
他這樣想著,忍不住抬頭看。
隻是這一眼……
隻是這一眼,就再也沒能移開。
桑清越的腳步頓住了。
餘凜還在看著周圍,他本來在研究所裡走錯路了,剛才問了一個工作人員才繞了過來,可他一轉彎就遇到了……在夢中都夢不到的那個人。
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他不會認錯,無數次在腦海裡幻想過的身影,與記憶中幾乎分毫不差。
那確實是他。
餘凜一襲黑色襯衫,肩寬腿長。桑清越穿著白衣長褂,手裡抱著試管。可在目光相觸的那一瞬,兩人的腳步同時頓在原地。
穿過年少的光陰歲月,他曾想過無數種重逢的方式,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突然。
桑清越手指有一點發顫,之前從未有過很大情緒波動的他這時卻驀然紅了眼眶。他想轉過身,可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怎麼挪也挪不動。
餘凜掙紮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嗓音很啞,和當時在通訊上的聲音如出一轍,隻是少了幾分少年氣,變得成熟了許多,他喊道。
“……桑清越。”
你回來了。
桑清越隻覺得自己這三年間築起的堡壘瞬間崩塌,所有情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呼嘯而下。
看著麵前麵容英俊而陌生又熟悉的人,他的思緒一下回到了幾年前,飄了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