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影片主要圍繞著由五個人組成的一個行動小組展開。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一個擅長魅惑敵人的美麗小姐,一個擅長出其不意一刀致命的殺手,一個足智多謀的好好先生,還有一個十項全能性格老實的忠厚之人。
整個劇情的過程蜿蜒跌宕,波轉起伏,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犧牲,其中最令人熱淚盈眶的,當屬結尾前那個足智多謀的好好先生第一次沒有權衡利弊,而是毅然決然的用自己的身軀築成了一道人形壁壘,從脊背到肩膀到處是一道道深黑的圓形彈孔,最終緩慢倒下。
而被先生保護的人,那位總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則第一次失了手。
後來的後來,隨著最後一聲槍響,神槍手與敵人一起倒在血泊中,一陣風吹過,黃沙四起。更遠的地方,曾經光芒耀眼的美麗小姐此刻衣衫襤褸,正毅然決然的,用儘全身的最後一絲氣力,將最後的情報傳遞上去。
影片的最後,是一批新人加入了這個派係,進入新一輪的反抗。五個人,五張不一樣的麵孔,五雙同樣青澀但滿含堅毅決然的眸子,像極了故事的開頭。
屏幕上已經開始播報結尾序幕,桑清越這才從長達幾小時的飄離思緒中回過神來,心中有些空曠的悵然。
它不是任何一種常規意義上的結尾,更像是一個開放式的,任由人自由遐想的結局。
亂世之中……誰又能真正全身而退?
桑清越突然想起去看身側的人,卻發現對方早已回過頭了。
桑清越說:“我很慶幸……不,我很感激,自己出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
餘凜依舊握著他的手,眼下這雙曾經總是冰涼的手總算被他捂溫熱了。
“我也是。”他說。
從影院出來,天氣已經不似之前那麼熱了,餘凜牽著桑清越的手漫步在街頭,初夏的陽光總是明媚的刺眼,街頭賣老冰棍的老爺爺已經將推車拉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身旁還趴著一個大黃狗,兩隻眼珠亮晶晶的。
餘凜有時候,會扣住桑清越的腰與他接吻。少年的吻很青澀,卻又帶著珍重,像是在細細品嘗自己最珍愛的小蛋糕,事後又會與他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親密的溫存。
而桑清越最開始會用手去推他,卻又會被人不容拒絕的捉住手腕,乘勝追擊一個更猛烈的吻。到後來,桑清越會顫抖著眼睫閉上眼睛,兩隻手輕輕抓住對方的襯衫,不拒絕也不主動,任由餘凜胡作非為,顯得格外乖巧。
正如現在。
桑清越背抵在一條胡同口的牆壁上,餘凜站在他對麵,一手墊著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輕輕托扶著他的脊背,以防背部蹭到牆麵上凹凸不平的石塊。兩人想著剛剛做完那種事情,桑清越輕輕喘息著平複,後又一把推開餘凜。
“你發什麼瘋。”桑清越的嗓音像一汪泉水,很清亮,他說的明明是有些生氣的話,卻在此時聽著毫無威懾力。
餘凜抱住他的腰,將頭埋進桑清越的肩膀。“剛剛在影院的時候,有個人一直在看你。”
“我吃醋了。”餘凜說。
桑清越微微蹙眉,“有人看……?那你怎麼現在才發作?”
餘凜牽起他的手,又恢複了以往從容不迫的樣子,說:“電影院裡這麼多人,本來是想發作的。我是無所謂,但顧慮到你臉皮薄,才忍到了現在。畢竟,我們桑清越這麼優秀,有很多人會喜歡我一點也不例外,但是你——隻能和我在一起。”
與桑清越確認關係後,餘凜從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很多話更是無師自通的一天到晚往外蹦。
“下一站,你想去哪?”餘凜問。
桑清越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又感受到嘴唇還有種被揉躪過後的酥痛。他說:“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由街前走到了街後,麵前又出現了一條,向兩側延伸很長,且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去的。
桑清越往人流中看去,餘凜適時解釋,“從這條街往裡走,有一個廟宇。有些比較信神佛之類的人一到節假日或其他特殊時節就會來這裡祭拜,裡麵經常會有一些坑蒙拐騙的大師和佛僧,不過……也不乏有一些真的。宋炎之前的考神符就是從這裡求的,不過那符當然是假的。”
“要去看看麼?”餘凜說。
桑清越若有似無地點頭,“好。”
廟宇很大,卻也不是特彆大,足足占了這條街的1/4左右,門前的台階是青磚砌成的,人群來來往往踩踏在上麵,隻有不起眼的角落處長著一些翠綠的青苔。
桑清越被人帶著向前走,進了前院兒,才終於理解餘凜所說的“坑蒙拐騙的人”的意思,有年輕人、老者、身穿袈裟的、身穿白布衣的、敲鑼打鼓的,手握佛珠的,齊聚一堂。
這種一眼即騙子的除了宋炎這種求考神符的傻瓜很少有人過去看,而大部分人流都湧向同一個地方——正前方的青石台階上。
好多人圍在這裡,出於好奇,桑清越與餘凜對視一眼,也一起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大師,聽說您是從那山上的太白寺出山遊學的,可否幫我瞧一瞧,這輩子我是否還有翻身的機會?”一個中年男人與眾人一起,問盤坐在石階上的僧人。
人們對僧人的第一印象,一向是木納老朽的老者,可眼前這位卻格外年輕,臉頰有些蒼白,長相清俊。他手持佛珠,雙眸緊閉,聞言睜開眼眸,瞳仁漆黑,眸中沒有一絲波動。
“施主言重了,我雖是從太白寺而來,但並未有知曉他人命運的本領。我見施主眉間仍有愁容,應是遇上難題還未解開吧?逆水而上,又或止步不前,世間一切皆有定數,但若心中有路,一切定數皆為變數……翻身,全在自身的心之所向。”
中年男人皺著眉,若有所思的點頭,世間的殘酷嚴峻早已壓垮了他的脊梁,可在聽完這番話後,他卻又奇跡般的將腰板挺直了。
簇擁在人群中的桑清越與餘凜對視了一眼。眼前這個人,是貨真價實的出家人。
很快,又有一個人走上前來,這次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孩先向僧人鞠了一躬,僧人雙手合掌放在胸前,微微頷首回禮。
年輕女孩道:“冒昧打擾,隻是我心有一事,實在是困擾多年,今日特意來此詢問,為此事,唯有您這般斷情絕念之人才可解答吧。”
“施主所言,貧道實屬無法擔待。還請講。”
“有一個人…我喜歡很多年了,從學生時期就喜歡的,可最近,我發現…我好像沒有那麼喜歡他了,甚至、甚至……”一度有想過要分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