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呂硯緊張的一時竟沒說出來話。
“呂公子,你昨晚可曾在府中見過什麼可疑的人?”孟槐見呂硯答不上話,就在一旁替他解圍。
此時孟槐已經認出,呂硯是三年前在天虞山下遇見的那個少年,她怕呂硯一激動,透露出她的過往。隻是她這樣為呂硯解圍,難保趙川不會多疑。
清者自清。
“昨夜在給母親點香時,聽到院外有些動靜,我怕被府中之人發現,便沒有出去查看。難不成,凶手昨夜在此處逗留?”呂硯話音剛落,一旁的小廝提醒道:“公子,該喝藥了。”
呂硯咳了兩聲,對趙川拱手道:“趙大人,倘若有我呂硯幫的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先失陪了。”而後又看向孟槐,說到:“孟姑娘保重。”
孟槐朝呂硯微微點了下頭,此時趙川開口道:“你家兄嫂的屍首現在何處?”
呂硯對一旁的小廝說:“帶他們去。”
“諸位請跟我來。”小廝對趙川一行人說。
呂硯看著趙川一行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小廝將一行人帶到新人的靈堂內。“諸位,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退下了。”小廝說罷,緩緩退出靈堂。
“彭澤,郭路,去府內其他地方找找線索。”趙川此舉,是為將他二人支開。
靈堂中隻剩孟槐與趙川兩人。此時呂府正在封禁之中,靈堂也隻是簡單布置。白紗輕垂,遮掩著往生者的容顏。房間內點著素燭,火光搖曳,映照出堂中寂靜。空氣中彌漫著焚香的氣息,淡淡的煙霧繚繞在堂中。
孟槐剛把屍體上白布的一角揭開,突然想起昨夜承諾一切聽趙川安排,絕不擅自行動。她抬頭看了看趙川,問到:“大人,我能否……”
“當然。”此時趙川竟走到一邊,觀賞起了周圍的風景。
“你猜他今夜會來嗎?”趙川停下了腳步,看向孟槐。
孟槐恍然大悟道:“你說……凶手?”
“不錯。”趙川又繞著靈堂踱起步來,“呂家上下,除了二公子,都認為你是此案的凶手,你死了,此案便成了死案。倘若你真的並非凶手,真正的凶手一定會鋌而走險,找機會把你做掉。昨夜安然無恙,你猜,他今夜會不會來?”
“趙大人真是好手段。”孟槐冷笑一聲。
“隻是像你這樣的人,今日居然會因為幾句誇讚幫他人解圍……”趙川清了清嗓子,“與案情無關的事我並不關心。”
孟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不過好在趙川沒有過問她與呂硯的其他事,她短暫的鬆了一口氣。
深夜,靈堂大門敞開,孟槐靠在柱旁,假寐。
窗外忽然一陣樹葉晃動的聲音,她知道,那人來了。
漆黑的靈堂中閃過一道劍影,直奔孟槐而來,可她卻依舊盤腿靠在柱旁。待劍已逼近身後,孟槐猛地睜開眼,右手撐地一個飛踢,隨即拿起身旁的劍便要挑起眼前這人的麵罩。
這人著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見孟槐此舉,往後一躲,輕輕鬆鬆的擋下了孟槐的劍,而後又向孟槐刺去。
孟槐借身後柱子飛身一蹬,躲過麵前黑衣人的劍鋒,一個翻身,抓住了黑衣人的右肩,看到了他的頸後新月狀的印記。
孟槐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屠她滿門,將她一掌打落懸崖之人的頸後,也有這樣一道新月狀的印記。
黑衣人察覺到孟槐走神,手腕一轉將劍反持,幸好孟槐多年習武,反應迅速,一掌將黑衣人推開,黑衣人趁機向靈堂外跑去,孟槐快步跟上,她曾發誓,一定要找到滅玄溟的幕後黑手,絕不能讓門下弟子枉死。
此刻,突然有一人從靈堂側麵衝出,黑衣人抬劍要擋,反被那人一掌擊落在台階之下。
是趙川,他終於出現了。
趙川飛速回頭瞟了孟槐一眼,隨即跳下台階便要去捉黑衣人。
“小心暗器。”孟槐飛身一躍,將劍鋒一轉,為趙川擋下兩枚銀針。
黑衣人趁機向湖邊跑去。
孟槐始終謹記此行的目的。費勁心機混入祝府,又一步一步獲得祝家小姐的信任,成為她的貼身侍衛,都是為了這一天,為玄溟派逝去的眾人討個公道。
這時,孟槐突然看到了湖邊樹下呂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