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綠眯矇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即便是補了覺,通宵帶來的疲憊仍在侵擾著她的大腦。
她本能地像往常一樣想蹭蹭宋竹秋的胸口,蹭了一下才發現,宋竹秋不在身邊,空空如也的觸感讓沈懷綠瞬間清醒。
沈懷綠本以為宋竹秋隻是睡醒跑到橘院辦公,沒多慮。
她微微起身,才察覺自己渾身衣物儘褪,連最裡麵的兩件都沒能留住。
“混蛋……”沈懷綠低聲咕噥,耳根染紅,臉頰泛粉,眉目含春。
沈懷綠記憶沒混亂,她還記得自己衣服沒脫完就睡去,剩下的隻能是宋竹秋的戰績。
她檢查了一番身上沒有異樣,看來宋竹秋很君子,這種過分的克製也讓她納悶。
或許也不能稱宋竹秋禮貌,畢竟一件也沒留,不知道那個色胚看了多久,還抱著睡了一覺。
沈懷綠忽然想起來,宋竹秋在這方麵好像是不行的,她微微歎了口氣,而後起身去浴室洗澡。
沈懷綠在全身鏡前看著自己,心中泛起疑問,宋竹秋看著自己卻不行,吃不到是什麼感覺呢。
她同情了宋竹秋片刻,但轉而她的擔憂回到了自己身上,畢竟她可能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沈懷綠決定等事情了結一定要帶宋竹秋去看看,即便腺體不行,那,手總可以吧?
沈懷綠下定決心,洗好澡,換上清爽的衣物去橘院找宋竹秋。
沈懷綠打開梅院大門時,服務人員迎上來熱情打招呼,麵帶微笑:“沈小姐,晚上好。”
沈懷綠微笑回禮,明知故問地順嘴問了一句:“宋小姐是不是去了橘院?”
服務人員稍顯詫異地看了沈懷綠一眼,而後搖頭,保持著職業禮貌回答道:“宋小姐自早上和您一起回來後沒出過梅院。”
服務人員知道二位是妻妻才敢把說出宋竹秋的蹤跡,否則就像上次湯長興她們來敲門一樣被攔住,隻能等到梅院裡的人出來。
沈懷綠:“?”
沈懷綠蹙眉,內心困惑,宋竹秋也不在房間啊。
她滿頭霧水地回了梅院。
服務員楞愣地看著沈懷綠出門又匆匆返回,困惑不已,心想著妻妻倆玩什麼躲貓貓的遊戲呢,為什麼要帶上她這隻無辜的狗。
沈懷綠靠在一棵剝落的梅樹旁,手輕撫著粗糙的樹乾,樹皮的粗糙和她細膩的皮膚形成對比,一人一樹的雙梅組合意外和諧。
她沒多考慮,既然不在上房,那就在兩個廂房找找好了。
沈懷綠推開右側廂房的房門,布局和上房的臥室類似,窗簾在微風下輕輕搖曳著。
同樣清幽的環境隻是少了一張小榻,房間一塵不染,床上整潔,宋竹秋顯然不在裡麵。
那就是在左邊的廂房了,沈懷綠轉而向另一邊廂房走去。
沈懷綠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打開廂房門。
同另一房間一樣整潔有條不紊,衣櫃門單邊敞開通風,旁邊床上仍整潔,不見宋竹秋的身影。
沒找到宋竹秋,沈懷綠滿腦子問號回到上房。
這才發現,剛才她出門找宋竹秋太著急,沒留意宋竹秋的手機還在臥室的小榻上。
那宋竹秋必然還在梅院,她唯一沒找過的地方是後院,沈懷綠快步穿過回廊,直奔後院。
夜空被染成一片深沉的黑,一輪殘月孤懸其中,後院內昏黃的燈籠與稀薄的月光交織鋪灑在地麵上。
後院仍是一片梅枝乾,比前院要更加密集,但藏不住人。
一座岩色假山高低錯落有致,顯得格外突出,倒像是能藏人的樣子。
沈懷綠環視了一圈後院,但無心賞景,滿腦子隻剩下宋竹秋。
她沿著蜿蜒小徑走到假山邊上,繞了假山一圈,坑坑洞洞看了個遍,仍是沒能找到宋竹秋。
沈懷綠的心沉入深淵,她不知道宋竹秋怎麼了。
她曾無數次地覺得宋竹秋隨時要離她遠去,而現在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宋竹秋真的不見了。
沈懷綠決定再把梅院翻一遍,不漏任何細節,若再找不到宋竹秋,她就查監控,聯係宋家父母,甚至報警。
總之,她必須找到宋竹秋的下落,當然,最好是活著的宋竹秋。
那一直因著沈家事情而被壓抑的對宋竹秋的懷疑終於引爆,她的秋秋去了哪?她還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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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著上房的屋簷,照出一片透涼的陰影,宋竹秋卻刻意挑著那陽光底下走,仿佛期盼那無邪的烈日能驅散她心底渾濁的異樣。
宋竹秋快步走到上房右側的廂房,推門而入。
她心情澎湃得直接跳到了床上,床板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回響著她此刻的心跳。
既是梅花主題,廂房也少不得浸著一股梅香味。
遠離了沈懷綠,內心波動有所緩解,但那梅香如同幽靈般勾起她的記憶,不斷將她拉回在上房的回味之中。
宋竹秋在廂房床上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個小時,難以入眠。
她把腦袋深深埋進了被子裡,試圖用厚織物隔離那擾心的梅香。
可這酒店梅花主題做得極其到位,連枕頭都沾著梅香。
宋竹秋翻身,盯著天花板發呆,眼神渙散,腦子仍是在循環。
對於平常沾枕即睡的宋竹秋而言,失眠帶來的痛苦是極為難耐的。
宋竹秋嘗試唱《大悲咒》平複心情,那嗓門周正莊嚴,唱得是正氣凜然,佛門弟子聽了都想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