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本是陽光和煦的下午……(1 / 2)

北地來的表姑娘 鯉諳 3835 字 10個月前

本是陽光和煦的下午,外頭卻憑空一聲驚雷,嚇了屋內眾人一跳,突來的風雨好似昭示著一些令人不快的變故。

呂豐賢挑開窗看了眼,雨未下風已起,天上已開始堆積黑沉的雲,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徐理的臉色也一同變得黑沉沉的。

在場的都是多年的好友,徐理不跟他們客氣:“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你們先自便。”

在場的人紛紛體諒:“去吧,我們在這裡還用你招待?早當自己家了。”

一出門徐理便快步向待客的廳堂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問小廝:“來了多久了?”

“一進門我便急忙來找您了,但幾處門房的人過來回話,莊子幾個出口都被守住了,應該是做足了準備才進的門。”

徐理一聽說這莊子幾近被包圍的形勢,難以抑製心裡翻湧上來的怒氣:“這是什麼道理?不說不問直接圍了?”

隨後徐理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行抑製住憤怒,畢竟是從不給人臉的霧騎軍,行事囂張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再多的不滿,徐理進門前還是換上了待客的熱情笑容,一邊迎了上去一邊作揖行禮。

“蘇統領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小子徐理,在家中行二,家父秋陽縣令徐維,家祖工部尚書徐駿。舍下簡陋,也無長輩在此,招待不周請您多多見諒。”

被稱作蘇統領的中年男子留著一臉濃密的黑胡,身著甲胄,背手而立。聽了徐理的話轉過身來,一張被遮蔽了一半的臉叫人看不出是何神情。

“徐三公子好涵養。我原以為,你會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一樣,不問緣由隻知道來向我興師問罪。”

徐理暗暗腹誹,“你倒也知道自己行為不受待見。”

嘴上卻說:“蘇統領說笑了,霧騎軍公務在身,有需要我們徐府配合的地方,我們自當會儘力相助。隻是不知,蘇統領今日具體是何來意?”

蘇統領蘇威開門見山:“既然徐三公子說話誠懇,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在追查一個犯事的賊人,現在人已確定就在你這莊園中,請你配合我們霧騎軍來一場甕中捉鱉了。”

徐理笑容僵硬了些許:“蘇統領,不知這賊人有何特征?我這莊子雖然隻是度假之所,但管轄著這方圓幾千畝良田與其上的佃農,守衛也稱得上嚴密。這賊人是如何溜進來的?”主人家還在呢,莊子裡就進了賊,著實打臉。

不料蘇威輕哼一聲,嗤笑徐理的天真。

“徐三公子,這賊人不是犯案後潛入這個莊子,他本就是你今日宴席上的客人。”

徐理滿臉愕然。

縱是不相信,權勢逼迫下,徐理仍是按照蘇威的要求將莊園中的客人儘皆請到了一處,甚至女客也都按蘇威的要求齊齊到場。

兩方相見,氣氛微妙而尷尬,有那守禮的客人心中暗罵這徐府簡直有辱斯文。

季盈稚被請來時,與其他人一般忐忑。但好歹也是徐府的表姑娘,來喊她的媽媽在徐理的交代下向自家主子都透露了些內容:霧騎軍的蘇統領上門搜捕賊人,少爺姑娘們實話實說便是,不必擔憂。

季盈稚在徐瓊身邊坐下,悄悄地打量堂中一身武將打扮的大漢,似乎有些麵熟。收回視線時又瞥到先前見過的那少年。

陸京澤一臉生無可戀地攤在椅子上,身上已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衣。察覺到季盈稚的視線,他回望過去,眼帶笑意。

季盈稚心猛地一跳,不再看他。

人漸漸到齊,屋內氣氛凝滯,早不複下午和樂歡快的氛圍。想來,將這些少爺姑娘們請來的過程定然鬨出了些不愉快。

蘇威環視屋內打量著眾人,隻在掠過季盈稚時略微頓了頓。在那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下,但凡對上眼神的都紛紛低頭移開了視線。

女子二十餘人,男子近四十人。蘇威大致數了下人頭,不免心裡嗤笑,都是些毛頭孩子。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小的幾個更是剛入總角之齡。

“在下霧騎軍左驍衛統領蘇威,打擾各位雅興了,隻是職責所在,不得不請各位來問話。此事非比尋常,需上呈天聽。還請各位莫要不當回事,坦誠為先。”

這話聽在在場諸人的耳裡,很明顯便顯出這群人出身各不相同了。蘇威一看便知道待會兒該從哪些人下手。

尋常人家出身的,無論男女多是一臉茫然,而家裡有些底蘊的,便更知道霧騎軍左驍衛所追查的事情務必不能輕忽,也更能清晰地認知到“上達天聽”這四個字的份量。

在場人不少,身份又各異。可以想見,今日盤問結束後,這件事會在荀地掀起多大的風浪。

“今日申時左右,距此地二十餘裡的一處山寺發生血案,死者身份敏感我不便多說。目前能明確告知你們的是,凶手身份絕不是一般平民,隨行約三四人,皆是精悍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