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慎舟聞言,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責問道:“夏瀾,你留下來拖延狼群?你是想送死嗎?”
夏瀾不以為意,眸色沉了沉,“若我不留下來拖延狼群,我們三個人誰也逃不掉。”
八年前她的確送死了,但她在成千上萬個混戰的私兵和侍衛裡把溫慎舟護出了大殿,她用血肉之軀擋住了箭雨和刀槍,使溫慎舟等來了援兵,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她腸子都悔青了。
溫慎舟是為皇帝賣命的叛徒,她比誰都希望溫慎舟遭天譴,可今日若她不出手,就都得死,邊疆怎麼辦?那些士兵群龍無首壓根到不了邊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經曆戰亂。
自己這條命原本就是白撿的,重活一次能再救一次百姓於水火,值了。
“溫慎舟,你聽著,我武功不弱,不會有事的。待會兒你就帶著江宗麟往西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一刻也不能停。”
江宗麟神色驚訝,“你不是文官嗎?你什麼時候會的武功?”
夏瀾側目撇了一眼江宗麟,正色道:“這個重要嗎?把你的配劍給我。”
江宗麟臉色一僵,把配劍遞了過去,的確,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從狼群中逃脫。
溫慎舟卻在這時拽住夏瀾的手腕,“讓江宗麟自己跑,我陪你一起。”
“你瘋了嗎,溫慎舟?”夏瀾生氣的說道。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溫慎舟堅定地看著夏瀾。
“那你留下來有什麼用,隻會成為我的累贅。”夏瀾言辭犀利,她不想因為溫慎舟的衝動而連累大家。
“我留下來我們能全身而退,你相信我。”溫慎舟緊緊握住夏瀾不放,他隻覺得心口有些疼,他不是累贅了。
“……”
夏瀾遲疑的看著溫慎舟。
“我會配合你的,彆把我當累贅。”溫慎舟話音剛落,便有一隻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過來,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溫慎舟沒有絲毫遲疑,迅速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精準地判斷出狼的撲擊軌跡,一劍刺向狼的腹部,劍鋒穿透狼的皮毛,鮮血頓時染紅了周圍的雪地。
與此同時,夏瀾果斷地接過江宗麟的劍,將火把遞給他,翻身抬起腳,準確無誤地踢向撲來的狼,將其踢翻在地。
兩人之間的配合異常默契,仿佛經過無數次的演練,頃刻間,四五隻狼已經倒在了地上,無力地掙紮著,而另外兩隻狼則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江宗麟此時已經被嚇得臉都白了,他根本沒想到夏瀾還有這麼一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突然,草叢中閃出一匹與眾不同的狼王。它身軀更為壯碩,利爪鋒利,雙目凶光畢露。狼王一躍而起,直撲向江宗麟。溫慎舟眼疾手快,將江宗麟推到一旁,迎上狼王。
夏瀾也不甘示弱,提劍飛身刺向狼王,兩人聯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狼王就被製服。
其餘的狼見狼王已死,紛紛逃離,危機解除,三人皆長長地鬆了口氣。
夏瀾走到江宗麟麵前,“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我太沒用了。”江宗麟低下頭,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彆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你在武功方麵有所欠缺,但在玩樂上,你那紈絝作風是我們所望塵莫及的。”夏瀾安慰道。
江宗麟聽到這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不出的難堪湧上心頭,他哽咽著說:“多謝你們相救,今天若非有你們,我就一命嗚呼了。從今往後,你們倆就是我義兄。”
“義兄談不上,我們也是同僚,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夏瀾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江宗麟雖蠻橫,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她也沒必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溫慎舟:“我們以後還要一同上戰場,你需多加努力,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出色的將領。”
“是,我定當如舟兄瀾兄一般。”江宗麟用力點頭,心中暗自發誓,定要刻苦努力,力求在戰場上有所建樹。
“但願如此,回山洞吧。”夏瀾說完,轉身往回走,折騰了半宿,她要回去睡覺了。
溫慎舟緊隨其後,江宗麟隻得拖著腳傷在後麵喊道:“等等我啊,舟兄,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