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你得多穿些。”溫慎舟扶著夏瀾回到營帳,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替她係好帶子,小心翼翼地攙著她走出營帳。
路過的士兵都在看他們,夏瀾不適應這種走路都要靠彆人的感覺,對溫慎舟道:“你給我找根棍子,我自己能走。”
“咱們騎馬去,走過去太遠了,我帶你去大蠻城裡看。”溫慎舟領著她到馬廄前。
“我們要去大蠻城裡看?”夏瀾問。
她不太想去,心裡有些抵觸。
溫慎舟把她攔腰抱起,跨上了自己那匹汗血寶馬,“城裡的煙火更好看,彆怕,大蠻已經是我們的地盤了,乖乖坐好,彆動。”
“你怎麼讓我坐到前麵了?我現在握不住韁繩。”夏瀾彆扭地動了動,他怎麼總是和她離得這般近。
以往都是她自己騎馬,哪有彆人帶著的時候,所以她有些不自在。
溫慎舟兩手環著她的腰,牢牢地把她固定在懷裡,“你隻管坐好,由我來控製。”
“彆亂動,我就在你身後,你要是掉下去,我就得用繩子把咱倆捆在一起了。”他故意威脅道,但語氣卻溫柔得讓人心醉。
夏瀾噗嗤一笑,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會哄人了,她不過是不適應靠他這麼近罷了,哪裡會這麼容易掉下去。
不過他說的也對,她現在身體虛弱,如果再強行騎馬,萬一出了什麼事,就真的麻煩了。
等過幾天,她身體好轉了,一定要自己騎馬,才不要再讓他這麼得瑟。
“我坐好了,咱們出發吧。”
溫慎舟牽起韁繩,一夾馬腹,汗血寶馬立刻如箭一般衝了出去,風呼呼地吹過耳邊,夏瀾坐在他懷裡,感受著他身上的溫熱,心跳莫名加速。
她忍不住轉頭去看他,見他神色專注,嘴角還掛著溫柔的笑意。
“怎麼了,冷嗎?”溫慎舟感受到她的視線,低頭看向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夏瀾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不冷,隻是覺得你笑的很好看。”
溫慎舟聞言,心裡一喜,嘴角的笑意更濃,“你喜歡看我笑?”
“嗯,你以前就是這樣笑,後來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就不愛笑了,就算笑也是假笑。”
她想起剛變成夏瀾的那段時間,溫慎舟惡跡昭著,她的心情很糟糕,但現在她覺得這一切都變得那麼美好,仿佛回到了他們最初相遇的那一刻。
“娘子,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以後我會好好彌補你,再也不會讓你難過了。”溫慎舟的聲音低沉,收斂了笑意,臉上透著濃濃的歉意和疼惜。
一開始那段時間他對夏瀾並不好,在書院裡刁難她,使絆子罰她,自己鑽牛角尖不肯說出實情,還想讓夏瀾承認身份,他真是蠢的要死,才會做出那種事。
夏瀾見他又不笑了,自己也笑不出來了,她從未怨怪過他,隻是自己駑鈍,能考入書院已是僥幸,全憑死記硬背,且毫無讀書天賦。
一直以來,都是溫慎舟耐心教導她,並非他故意刁難,隻是自己過於不爭氣。
她吸了吸鼻子,“你彆自責了,是我自己做錯事在先,你那時候隻是罰我學業,你沒有錯,沒有你又哪來的探花夏瀾?”
溫慎舟看夏瀾紅了眼眶,心疼不已,“不是的,我那時候就是故意逼你,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對你那麼苛刻,你還不怪我,我真的太混賬了。”
“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我現在隻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的,以後都不要再有誤會和傷害了。”夏瀾說著,眼圈紅紅的,她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突然就變脆弱了,直想流淚。
溫慎舟把腦袋搭在夏瀾的肩頭,“好,以後都不會有了。”
他的臉埋在她的發間,貪婪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娘子,能夠再次遇見你,真好。”
“娘子,謝謝你,我真的很感謝你原諒我。”
“彆鬨了,看著點路,夜路不好走。”夏瀾挪了挪肩膀,溫慎舟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間,癢癢的。
“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娘子,月亮這麼大,我能看清路。”溫慎舟抬起頭握緊韁繩,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的路,薄唇輕勾,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胸膛也隨之起伏。
馬的速度更快了,但在他的控製下異常平穩,沒有絲毫顛簸。
月色如水,傾灑在大地上,月色映照之下,周圍景物清晰可見,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回蕩,夏瀾輕靠在溫慎舟懷中,他們的馬兒在月光下疾馳,遠方的山巒若隱若現,這種感覺讓夏瀾心中的陰霾漸漸散去。
他們就這樣來到大蠻城裡,火樹銀花,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攤販,出售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和小玩意兒。
夏瀾感受著這份喧鬨,心中升起一分感慨,這裡雖然不是她熟悉的故土,卻也是一座熱鬨的城,有著濃濃的異域風情。
“先買點吃的,然後咱們去城裡最高的閣樓上看煙火。”溫慎舟抱著夏瀾下馬,給了一個店家碎銀子讓他幫忙看著馬匹,然後扶著她的胳膊往夜市走去。
夏瀾把胳膊掙脫出來,道:“你還是給我找個棍子吧,你這樣扶著我不得勁。”
“那怎麼行,你現在身體虛弱,萬一摔倒怎麼辦?”溫慎舟這次可不言聽計從了,他果斷拒絕了夏瀾的要求,“你乖乖地跟著我,彆走丟了。”
“我又不是孩童,怎麼可能會走丟?”夏瀾也是個犟的,不給她棍子她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反正不讓溫慎舟扶。
“彆動,”溫慎舟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聽話,就這一次,等你身體好些了,我絕不再乾涉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