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來兩個？”

柊維的耳朵靈敏的在嘈雜的低語中，聽到秋元景小聲的嘀咕“怎麼可能會相信他。”

視線看過去發現了她桌麵上的教科書莫名的缺失了方正的一角，並且課本上有被兩方撕扯啦拽得到的豎痕。

藍發少女用恐懼中包含不解，不解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包含不可置信的目光抬頭瞪著在身邊撐桌子站立的池穀慧。

白發青年像是注意到了少女控訴的目光，在對她露出歉意的微笑後，擺在桌麵的課本再度缺失了一角。

池穀慧打開欣賞完手中新鮮出爐的寫有學生證的冊子，抬起手對在坐的人群展示了一圈，自然的塞進了衣服兜裡。

柊維：“……”救世主們相處的還挺不錯。

他收回注意看向身前的中年男人。

現在離得近了，意外的覺得他的麵孔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男人摸過自己的頭頂，打起了圓場“原來你真是新來的教師，唉，他們也沒人通知我一聲。”

柊維望著中年男人頭頂的地中海，想起了創作時第一個畫的，拿走了假發的人偶。

中年男人緩和的語氣問到“你是過來聽課的？”

柊維踱步轉移到講台後麵，低下頭觀察他的眉眼，水波蕩開，半透明的世界中男人的身體被豎立在上半身的巨嘴劈裂，內心非常愧疚的得到了確定。

他有點難受，莫非它長相會在漫畫裡那麼格格不入，是我當時畫的時候手抖的關係…

因為是第一個下筆創作，技術還沒有熟練導致它在畫路人都很好看的仙玉手裡都是現在的形象。

中年男人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表情和語氣變得憤怒“怎麼不說話，就算你真是老師，作為新進來的後輩也不能對前輩這…”

柊維“抱歉。”要是認錯了我會努力補償你的。

他跨步上前伸手快速的向上拉起對方的三層衣服。

去了衣服遮掩，它的肚皮表麵變得平坦，表麵的皮肉逆時針扭曲成漩渦的形態，卷起的皮膚邊沿光滑的消散融入身體，有豎下的黑線劃過漩渦從中開裂。

在身體的異樣暴露到空氣中後，中年男人表情轉為了驚恐的樣子。

柊維暗下眼神，對比腦中的記憶。麵前的人身體上的破口怪異的位置和對應人偶的磕碰缺損位置重疊，所以仙玉是按照這點來安排的嗎。

回憶起剩下的幾個人偶身上碰撞出的位置…除了最嚴重的，在運輸時被壓在最下層的拖地那人外，都能用衣服掩蓋起來。

而且仙玉連這點細節也有保留，那在走前拆除的胳膊和腿也應當在改變後有所應用。

眼前的拆除的為雙臂，但它的胳膊能看出還能完好運用。還剩四隻去掉腿的。

教室在寂靜後像是觸發到了開關，迅速喧囂激動起來，高昂的女聲和更突出的男聲持續回蕩，填滿屋內。

…吵死了。

“啊啊怪物進來了。”

“說起來田中老師也確實一直都表現的很奇怪。”

“確實如此。”

“他的頭發很討厭。”

“油乎乎的頭頂。”

“總是在要午休時拖堂。”

“好惡心。”

“果然是怪物才這麼邪惡。”

秋元景不顧自己殘缺的課本，震驚的顫抖道“…連老師也。”

前排有人打破議論的氛圍，抓過將桌麵上的東西扔上來。

“它不配做我們老師！”

柊維聽到身後的風聲意外的回過頭，眼中的時間仿佛被放慢，看到無數密集雜亂的物體晃出道道殘影，紙筆，橡皮，水杯，課本，速度不一的飛在天空，遮蔽了上方白色的天花板，順著拋物線，向自己這邊砸下。

最先飛來的紙團在慢鏡頭中順著時針旋轉。

良好的視力能從皺起的表麵看出上麵之前記錄的筆跡。

「正義，目的」

“快滾回去！”

怪物狀態的中年男人在講台區域內來回躲避著，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

他看到之間確定下來的兩個怪物目標也笑著向台前砸著東西，清純的臉頰上興奮的發熱出紅暈。

座位中有發型帶了黃色挑染的男生站起來，踱步上前轉身對著同學，他誇張的展開雙臂後伸手豎出大拇指指向自己胸口。

“這隻怪物就由我來解決。”

說著就要繞過柊維將台後的人拉出。

柊維摸著被零碎砸到的頭“你們不覺得害怕嗎？”

這些扔東西的人明明外表看起來沒幾人有經過鍛煉，卻也有勇氣去這樣對待怪物。

他抬頭看了眼抿嘴往後退去的藍發少女。

黃色挑染語調上揚，帶著正氣道“消滅他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看向柊維“怪物每次出現帶來的破壞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說到底這種東西會存在就是錯誤。”

教室內傳來歡呼的起哄聲，鞭炮一般，炸的到處都是。

“西村君好帥！！”

“好有安全感。”

“保護二班的彌賽亞！”

柊維看著他默默無言。

你也是救世主？

……

可是仙玉沒有給你畫人設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