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祟 前夫他哥來了(2 / 2)

“昨夜鬨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如今杏川當中必定嚴加巡視,我擔心……”

“不必擔心。”他又說了一句“不必擔心”,他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耐心道:“寧家是東州仙盟之首,雖不負責鎮守杏川,但是杏川的修仙世家也不敢隨意冒犯。若是有人來搜查,你亮出玉佩即可。”

星黎點了點頭,目露感激。

送走寧知後,星黎不由得輕笑,和寧哲一樣的好騙。

她之所以沒有再拒絕寧知,一是因為寧知軸得很,決定的事情輕易不能更改,再拒絕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再者,她並不需要寧知送,支開了寧知自己走就是了。雖說沒出杏川,但是好歹離開了寧家彆莊。她自己也可以出城。

至於寧知布下的陣法,星黎搖了搖頭,寧家人也隻有寧彧布的陣法能看了。

想到這裡,星黎乾脆再易了一個容,又換了一身衣服,她並沒有解寧知的陣法,而是直接離開。

不出她所料,因為她昨夜鬨出來的動靜,整個杏川戒嚴,城門的盤查也變得更加嚴格。

不過有寧知的玉佩在,也並沒有人敢阻攔,她幾乎是一路順風。

星黎用寧知給的錢置辦了一輛馬車,她不是劍修,沒辦法禦劍。而手上的錢也買不起雲舟。

如今杏川盤查極嚴,她打算先出杏川幾裡路,再用傳送陣。

既然和寧知分開,她也不需要先南下。出城之後,星黎便往西邊而去。

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之後,星黎估算了路程,便打算在此棄下馬車。

星黎掀開了車簾,因為和寧知糾纏,加之購置馬車耽誤了時間,她出城的時候就已經快下午了。

如今太陽漸西,霞光從雲間散落,為叢林鍍上金光。偶有飛鳥流竄,自在啼鳴。

星黎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享受這難得的愜意與自由,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遠方,似有洞簫聲來,但是又很快消失不見。

這簫聲……

她目光一變,當即警惕了起來。

“砰——”

遠方的天際傳來極重的碰撞之聲,仿佛是什麼巨型物件從雲端掉落,進而便是靈力交織。

血腥味愈發的濃重,一團白色的虛影率先從林中而出。星黎還沒有看清楚,便感受到了四周湧動的煞氣。

是祟。

星黎心頭一跳,黑色虛影將四周重重包裹,原本還尚有曦光的天色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黑色的煞氣愈發的濃重,一股令人作嘔的屍氣蓋過了血腥,她仿佛陷入了瘴霧當中。

該死。

星黎皺眉,十指淩空,飛快的結下了一個印。散發著銀芒的印記於四周分散,光束從印記中散發相連,仿佛銀色的鎖鏈。鎖鏈在空中結陣,而後迅速擴散開來。

明亮的銀芒穿透瘴霧,星黎看清了林中的景象,林中多了一批僵硬的屍體,他們形容呆滯,渾身散發著黑氣——那是煞氣的來源。

屍氣愈發濃重,與血腥味交織。

杏川城外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屍體?

星黎心頭暗罵之餘,又注入靈力與靈識在陣法之中,她的喉間湧出腥氣,殷紅的鮮血便從唇邊溢出。

星黎卻仿佛渾然未覺,咒語從她口中飄出,銀色陣法光芒愈盛,幾乎要將整片山林照亮。

“破——”星黎厲嗬一聲,下一刻,強悍的靈力震出巨大的銀波,陰沉的瘴霧被驅散。屍叢被靈力震開,像是飄蕩的樹葉。

而那濃重的黑影漸漸凝結成一團,被銀色靈力鎖鏈牢牢鎖住,一根一根的鎖鏈將其穿透,迸發出的銀光將其籠罩,最終煙消雲散。

“呼——”星黎鬆了口氣,昨晚的傷還沒完全好,一時巨大的靈力損耗使得她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血色。

她勉強的站直了身體,剛要調息,卻見一團白色的影子直直的朝她甩來,將她撲到在地。

星黎:“……”

帶血的白絨從她麵上掃過,濃鬱的血腥氣再度襲來。

星黎定睛一看,隻見是一隻白色的幼年土鬆犬。

它似乎是被祟波及,蓬鬆的毛發被血染紅,傷口處還散發著黑氣,它蜷縮在她的懷中,雙眼半閉半睜,仿佛十分難受。模樣十分可憐。

星黎把狗撈了起來,她剛一起身,就聽見遠方傳來轟鳴。

她抱著狗快步過去,卻見樹叢中出現了無數的人影。

那些人影周身都有殘破,身上冒著和狗如出一轍的黑氣。

星黎瞳孔微縮,這不是人影,這是傀儡。

她目光漸沉,剛想拔腿逃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姑娘好精妙的陣法!”

星黎抬眸望去,隻見傀儡從中的一批身負各式兵器仙門子弟。

而與這群人最格格不入的,是中間那個坐輪椅的玄衣公子。他的皮膚格外的白,甚至顯現出幾分病態來。

容貌極為純良清冷,和他的雙生子弟弟一般無二。隻是目光更為深邃,叫人看不出深淺,或許是因為方才經曆了一場戰鬥,他的眼尾微微泛紅,帶著幾分惑人的水色。

寧彧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明天來嗎?況且這也不是歸雲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