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 “很有意思的陣法,對嗎?”(1 / 2)

星黎剛要開口,寧行川就走了進來,他看到寧知的時候有些錯愕,但是很識趣地沒有問什麼,“邢姑娘,家主有請。”

星黎看了一眼寧知,最終也沒說什麼,她跟著寧行川離去。

說是寧彧有請,其實是寧彧要帶她一起去衛府。

星黎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麵停著的兩輛馬車。

後麵那輛馬車的窗簾被人掀開,許榕探出頭來,活潑爽朗,她笑盈盈的看著星黎,“邢姑娘早,傷勢如何?”

“沒什麼大礙,多謝許長老關心。”星黎回之一笑。

她下意識地想要上許榕的馬車,卻被寧行川攔住,“家主有請。”

星黎挑眉,看來寧彧已經知道了,或許是休息了一夜,又或許是寧知的配合,她的心情平複不少。

因此,星黎也沒有拒絕,她笑著和麵帶遺憾的許榕點了點頭,而後上了第一輛馬車。

寧彧看了她一眼,“看來邢姑娘沒有聽進去我的告誡。”

是指她不要接觸寧知。

星黎微微一笑,“怎會?”

寧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馬車悠悠,很快就到了衛府,將要下馬車的時候,寧彧忽而開口,“邢姑娘,眼見未必為實啊。”

星黎目光一頓,也跟著下了馬車。

畢竟是鎮守一方的世家,衛府乍一眼看過去,亦是氣派恢宏。

得知寧彧要來,衛家主早早在內庭相迎。

星黎等人跟著衛家主的長子衛暢同行。

衛家以符籙聞名,如今的衛家主是五州之上有名的符修,衛家亦是巨富。

自離光謝氏一族以全族覆滅,寧家因內部奪權長者死儘後,衛家就成了十齋的有力競爭者。

但是奈何寧家這一輩出了一對人中龍鳳的雙生子。

十齋的評選方式並不是單獨比某個家族族長的實力,而是多方麵評估。

寧彧實力不強,但是精通雜術,治下水平極高。而寧哲天生劍骨,不說東州,即便是放眼五州,能與其匹敵之人也並不多。

這一對兄弟,形成了近乎完美的互補。

也因此,衛家主如今要聽命於一個資曆遠不如他的寧彧。

星黎看了一眼那個坐在輪椅中的身影,身側許榕一直在說些什麼,她也並沒有在意,不知不覺間,幾人就到了正廳。

衛家主明顯是個十分穩重的人,他和寧彧與許榕寒暄之後,目光就落到了星黎的身上。

“這是昨日出手鎮壓祟的陣修,邢姑娘,邢露曉。”寧彧坦然介紹道。

衛家主麵色了然,目光中多了幾分敬意。

寧彧簡單的說明了情況,他的目光落到了衛家主的身上。

衛家主麵色微沉,“收到寧家主傳訊之後,我就已經開始調查。林間的祟已經被邢姑娘除去,但是那些屍體還在。我派人去看過,多是一些失去靈根的凡人,他們的身上多有刺青,看著像是……”

“奴隸?”許榕接話道。

在五州,犯了大錯的罪人會被挖去靈根,貶斥為奴,這些人大多是窮凶極惡之徒,身附的怨氣與煞氣極重,容易凝結成祟。

星黎目光一頓,下意識得看向了寧彧。

衛有恒點頭。

“聽說寧家主最近就跑了一批奴隸,寧家不是傀儡世家嗎?怎麼還需要那麼多的奴隸?”衛暢就顯然不如他的父親一般穩重,他看向寧彧,目光中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寧彧與他同輩,論起靈力,也和他不相上下,而就是因為寧彧精通雜術,又有那樣一個弟弟,這才壓了他父親,成為了十齋之一。

若是從前,他也就咽下這口不服,但是如今寧家元氣大傷,寧彧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他自然不會多客氣。

“衛暢!”衛有恒嗬斥道。

寧彧輕輕地看了衛暢一眼,“這是寧家的私事,再者,若是那匹死去的人當中,有寧家前些時日跑出的那批奴隸的話,那麼衛家主隻怕還要給寧家一個交代。”

“小兒無禮,還望寧家主見諒。”衛有恒賠罪道,又將衛暢嗬斥下去。

星黎默默不語,隻是看了一眼衛暢。

如果都是奴隸的話,的確可以凝聚成這樣濃鬱的怨氣,甚至因為這些奴隸的經曆坎坷,他們身上的凶氣更重,祟也愈發強大。

隻是……

兩個月,時間未免太短了些,除非這段時間每天死的奴隸數都有像那夜她放跑的奴隸那麼多。

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星黎思緒悠悠,她目光微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先去更衣。”

寧彧輕輕地掃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星黎出了正廳,三兩下就甩開了帶她去更衣的人。

按理來說,她不應當管這些閒事,但是方才他們說的話,總是容易勾起她心中一些不好的回憶。

再者,她一進衛府,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