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 寧哲,到底怎麼了?(1 / 2)

鳳凰果是碧溪至寶鳳凰木所結下的果實,幾百年才結下一顆。由如今的碧溪城主丹緣鎮守,輕易難得。

而鳳凰果身的人,這千百年來,他隻見過一個。

“桑先生——”見眼前人似乎半分都沒有聽進去他的話,衛暢有些心情不愉。

他不由得看去,疏光從窗外撒入,青綠色的嫩芽煥發生機,微風輕輕浮動,嫋嫋茶香從一隻剔透的青玉杯盞中溢出,修長的手指握住杯盞,輕輕摩挲,叫人挪不開眼。

執杯的郎君聽到衛暢那一聲不耐的驚呼,他下意識的舉杯回首,嫋嫋茶霧散去,露出了一張溫潤高華的臉,他的目光極為溫柔和煦,嘴角仿佛時時含笑。

修長的身姿包裹在綠色的長袍中,如綠竹猗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抱歉,方才有些出神,發生了什麼事?”桑白榆略帶歉意的開口,他的姿態十分閒適,態度也十分誠懇,叫人難以發難。

衛暢隻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要不是眼前人是丹緣的好友,又是自己父親的座上賓,他隻怕早已發怒。

衛暢深吸一口氣,“寧彧昨夜雲舟遇襲,現如今已至杏川,和先生您前後腳到。”

桑白榆點了點頭,聽到這個名字時,眼底終於泛起一絲波瀾,但是他麵上依舊帶笑。

他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語氣輕悠,卻又帶著幾分遺憾,“哦?雲舟遇襲,居然沒死嗎?”

“據說被一個陣修所救。”衛暢解釋,又繼續說道:“寧彧昨夜玉簡傳訊,今日會上門來尋家父議事,您……”

“我會回避了。”桑白榆了然,他還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寧彧碰麵。

衛暢點頭,又告誡道:“近來杏川出了不少的事情,寧彧的未婚妻又再度逃婚,寧彧已經下令拓寬搜查範圍,桑先生小心。”

“又跑了?如今的新娘子都流行逃婚嗎?”桑白榆的神色依舊溫柔和煦,但是話卻帶著難言的譏誚,“也難怪寧彧在意了,相家小姐可是鳳明之體啊。”

“鳳明之體!”星黎看著桌前的寧知,眉宇間有些驚訝。

星黎今早明沒有等到說好要來尋她的星賜,反而等到了寧知。

一推開門,就看到光風霽月的小郎君一手持劍,一手拎著食盒,不知在庭院中待了多久。

“什麼時候來的?”星黎走到的身側,眉眼中透露著溫和。

“沒多久。”寧知言簡意賅,他似乎有些不敢看星黎,稍稍邁開了些步子,“先用早膳吧。”

星黎嘴角露出了清淺的笑意,她看了一眼寧知的衣襟,輕輕牽著了寧知的衣角。

撒謊。

“怎麼不捏個淨塵訣,衣裳上沾了露氣,很不舒服吧?”星黎輕輕抬起另一隻手,銀色的靈力從指尖泄出,在寧知身側縈繞,將露氣除得乾乾淨淨。

“邢姑娘,自重……”寧知輕道,卻並沒有和星黎拉開距離。

“怎麼這麼生分?不是說好了,要……叫我‘阿燦’吧?沒聽黎予稱呼我嗎?那是我的小名。”

既然寧彧有所懷疑,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把“阿燦”這個稱呼攤開來說。

寧知雙唇緊抿,本不想開口,但是微一側身,就對上那雙盛滿春色的眼,拒絕的話登時頓在了口中。

他輕輕的吐了一句“阿燦”。

而下一刻,他便感到一股難言的心悸,持劍的手抵在胸口,他麵色泛白,雙眼湧上熱意。

“你怎麼了?”星黎神色驚訝。

她沒有看錯,就在那一刻,寧知的額間氤氳起一抹赤紅的霧氣。

寧知搖頭,他運轉了靈力,勉強壓下那股躁動的魔氣。

星黎從寧知的手中接過食盒,扶著他進去。

星黎將靈力打入寧知體內,鳳凰果天生能夠壓製魔氣,她一輸靈力,他的麵色就好看了許多。

“多謝。”寧知麵含謝意,他將餐食端了出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手拿了些。”

既然答應了要偽裝出愛慕的模樣,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小郎君,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星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輕輕敲了敲桌子,靜靜的望著他。

寧知不語。

“不能說嗎?”

星黎湊在他身邊,她離他很近,聲音溫柔,卻又帶著幾分撒嬌,叫人不忍心拒絕,“對心愛之人也不能說嗎?”

“隻是偽裝而已。”寧知下意識地反駁。

隻是交易而已,他幫她逃離險境,她告訴他她的身份。

寧知這樣告誡自己,他剛想拉開距離,那股溫熱的氣息卻已經撤去,幾根烏絲輕輕從他臉上劃過,勾起一抹淡淡的癢,叫人莫名眷戀。

他心頭一空。

“隻是偽裝……那你偽裝得並不好,墮魔這樣隱秘的事情,居然讓我看到了兩次。”

星黎語氣悠悠,似乎有些遺憾,又似乎是在玩笑,隻是那雙眼睛淡淡地看著他,目光中更多的是擔憂。

不知為何,寧知原本空落落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填上了些,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兩個月前就是這樣了。”

兩個月前!

星黎目光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