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月前。
寧彧向相家下聘是在兩個月前、杏川的怪事是在兩個月前、寧知被魔氣纏身也在兩個月前。
而她和寧哲的大婚,同樣是在兩個月前。
“不知道?”星黎蹙眉,似乎有些沒聽明白。
寧知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寧彧的叮囑與星黎的目光在腦中交錯,雙唇微啟,欲言又止。
“兩個月前,桑白榆強闖寧遠山莊,我受到重創,醒來之後失去記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寧知解釋道。
“劍尊不阻攔嗎?”
沒道理啊,在寧遠山莊,桑白榆絕對不會是寧哲的對手。
“不知道,據說因為黎燦的逃婚,劍尊傷懷不已,無心應對。”寧知頓了頓。
星黎了然,她能分辨出寧知是不是在撒謊,但是這樣更令她感到疑惑。
即便是無心應對,也不可能在彆人打到家門口了,自己的哥哥靈府重傷的情況下不出手。
她想到了什麼,又試探道:“我記得,寧彧向相家下聘也是在兩個月前。寧家主怎麼突然想和相家定親,明明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寧知搖頭,這他是真的不知道,寧彧的吩咐,他從來隻是照做,很少詢問緣故。
星黎目光微沉,寧彧無利不起早,這場婚事大概率彆有所圖。
而看他那樣子,明擺是對相寒玉沒多少情分,但是他卻非相寒玉不可。若是和相家有什麼交易,那也犯不著來聯姻,即便是要聯姻,也不會是非相寒玉不可。
“你對相小姐有多少了解?”星黎發問。
寧知疑惑的看向星黎,“你問這個做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星黎微微一笑。
“你不會還想扮演相小姐吧?”寧知遲疑的地看著星黎。
星黎有些哭笑不得。
一眼就能看穿心思的小郎君啊,明明對她和彆人的關係在意的過分,但是在提到他和她之間的關係的時候,卻又非要說“隻是偽裝”。
這不坦誠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像寧哲。
星黎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因為易容的緣故,那裡再度光潔如新,她知道寧知最看不得她做這樣的姿勢,“我圖什麼?”
寧知自知失言,但當視線觸及那一抹白,他還是不由得問道:“那裡,好了嗎?”
“沒好。”
她知道這道疤痕對寧知的影響,所以故意抑製住結痂的速度。
寧知垂眸,又帶歉意的開口,“抱歉。”
“又不是你所傷,隻是你我如今合作,還希望你不要那麼多心。”星黎搖了搖頭,並不在意,“我之所以那麼問,隻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叫寧彧非相小姐不可。畢竟我和相小姐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寧知愧意愈重,雖說這一場交易處處透露著古怪,但是二人已經結盟,他也不當多心。
“我也不知道,我並不了解相小姐,唯一的相處……還是和你,隻是偶然聽人提起過,說相小姐是鳳明之體。”
“鳳明之體!”星黎神色驚訝,不由得低喃:“難怪……”
鳳明之體,天生具有聚靈之效,和鳳凰果極為相似,說難聽些,那是極好的聚靈容器。
難怪寧彧非相寒玉不可,八成是想要借相小姐的鳳明之體聚靈,以修補相他的靈府
。
星黎目光微沉,眼底浮現出幾乎微不可查的殺意,這不免讓她想起某些並不愉快的過去。
她本能地抵觸“容器”這兩個字。
果然,當初沒能將寧彧捅死是她最大的失手。
隻是,這件事情寧哲不管嗎?
他那樣的人,會看著自己的哥哥把人當工具嗎?
說起來,她這段時間打探出了不少的消息,卻一直沒有聽到過寧哲的消息。
外界都在傳,寧哲在她逃婚之後就傷懷不已,無心應對外界。
但是在那之後,寧哲的消息就被抹去了一般。
寧家受到重創,但是大小事情卻是由靈府受損的寧彧一個人忙裡忙外。
寧哲,到底怎麼了?
星黎思緒沉沉。
寧知看向星黎,就這一瞬間,她的情緒就低沉了下去,一頓飯也吃的無聲無息。
寧知素來寡言,星黎不開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時不時的飄落在星黎的身上。
終於,她抬眸看向他,朱唇輕啟,似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