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星族祭司,怎麼會在這裡?(1 / 2)

當然不是。

星黎心中答道,還有其他目的。

不過她還是驚訝於寧哲居然能猜到這個地步。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是寧哲的靈息卻將她死死地禁錮住,不牢她後退。

“你執意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星黎搖了搖頭,纖長的睫毛上懸著點點淚花。

星黎說完,就散發出靈力與縈繞在自己身側的靈息相撞。

寧哲不得不撤去自己的靈息,墨色的青絲被星黎割斷一寸,他再度攥緊她的手腕,瞪大的眼睛隱隱蘊含著怒意,“你做什麼?你的傷不想好了嗎?”

星黎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傷勢又還沒有好全,強行和他硬碰硬,根本沒有什麼好處。若是他靈力撤的慢一些,隻怕她又要再添新傷。

“大約劍尊高高在上許久,不容許任何人有所保留。但凡有一絲隱瞞,便是沒有一句實話吧。既然如此,直接將我交予丹緣就是,何必做如此姿態?”

星黎仰頭,無神的眼眸砸下一滴滴眼淚,“傷口好不好又有什麼重要的?無論是完好無損或是傷痕累累,回到碧溪之後還有什麼區彆呢?”

寧哲的目光輕顫,下意識地辯駁道:“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起將我送還碧溪的心思,還是沒有想要我毫無保留的念頭?”星黎的語氣先是微揚,而後又漸漸低沉了起來,蘊藏著幾分疲憊,又像是傷懷,“我大約永遠無法成為劍尊想要的、對劍尊毫無保留之人。

我的欺瞞是事實,劍尊若是因此不忿,不願聽我解釋,想要將我交於丹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左右是我眼盲心瞎,技不如人。”

“我沒有……我隻是……”寧哲有些無措,仿佛陷入了極大的迷茫與自省之中,最終化作詭異地沉默。

隻是他依舊握緊星黎的手。

星黎也不說話,她隻是默默地傾注神識——就在剛才她與寧哲相爭的時候,她釋放了一絲靈波。

人族與妖族的氣息交織,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景象變幻,外界的聲響動靜細碎的通過陣法傳入神識。

星黎的目光有些飄忽。

過了好一會,眼前的人似有動靜。

寧哲低頭道:“抱歉……”

星黎稍稍回神。

他定了定目光,又緩緩抬頭,“我隻是見你不辭而彆,一時情急,所以才……我應當聽你解釋的。”

寧哲的目光中浮現迷茫,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不該這樣不冷靜,不該不聽人分辨就怒氣衝衝地威脅她的。

星黎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再度被人背棄後的傷懷,“關於我的記憶,我不會解釋的,你若因此不滿,認定我滿口謊言,那就將我送給丹緣吧。”

她當然不會解釋,現在解釋了,等到日後雙目失明被發現的時候,她又該如何解釋呢?

而且她相信,被她那樣一激,寧哲不會再想要她的解釋。

果然,寧哲搖了搖頭。

“不,我不會送你過去的,我方才隻是……抱歉,我不該威脅你的。”寧哲垂頭,清冷的臉龐上染上愧疚,“抱歉,碧溪之事,我不該輕易懷疑你的。”

她此前就被桑白榆背刺,此時正是不安的時候,即便是有所保留,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不該這麼情急的,想到這裡,他又下意識地抬頭。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寧哲有些慌張開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傷勢又複發了?”

寧哲連忙灌入靈力,為星黎調理。

因為損耗神識的緣故,星黎的臉色有輕微地發白。

在這方麵的控製她還不夠強大,玉緣齋中有似乎有相關的靈寶,她還沒尋到丹緣的一絲氣息,便與其他東西相撞。

星黎隻是輕輕搖頭,“損耗神識太過。”

她又拿出了一塊慰疏石,“我今日並非不告而彆,隻是想買一些慰疏石修煉而已。但現在想想,或許不告而彆也是好事。

我無法對你做到毫無保留,日後或許還會對你有所隱瞞,與其日後再因此事再起爭執,不如眼下散了,左右我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不……我不知道,我……你……你當同我說的,我有許多慰疏石。”寧哲語無倫次,他的語氣中帶著慌亂,“你……你不能走,你的傷口還沒好,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況且我已經許諾,要查清碧溪之事。無論你說的話真假與否,你都應當留下。”

“左右碧溪之事也之事我自己的事情,與劍尊無關。”星黎睫毛輕顫,再度劃下一顆淚珠,“我隻是怕……”

她依舊喊他劍尊,語氣卻軟化不少。

後麵的話沒有說儘,但是寧哲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是擔心日後他又因為她的欺瞞動怒。

其實有什麼好動怒的呢?她隱瞞,必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再者,她也沒有義務事事坦誠。自己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強求彆人。

他不該強求的。

“君子當守諾,碧溪之事,我已經承諾要查,沒有毀諾的道理。”他正色道,頓了頓,又繼續開口,“抱歉,今日之事,是我太過衝動,日後再不會發生。”

寧哲說完,又許下心魔誓。

“你此後,不必因此不安了。”

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