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她並不想破陣,比起破陣,她其實更加好奇布陣的人,是怎麼做到將機關、陣術以及傀儡融為一體。
想到這裡,星黎再度闔上了眼眸。
……
“兄長怎麼突然來了杏川?”
寧彧看了一眼身側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目光漸漸落在了寧哲的袖口,不知是不是錯覺,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抹鵝黃。
“有些事要處理。怎麼,金屋藏嬌之後,便不許我來了?”寧彧玩笑道。
“兄長!”寧哲皺眉,眉宇之間帶著幾分不悅。
他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寧彧轉頭,慢悠悠的走著,“外麵的人,說話隻會說的更加難聽。”
“不會。”寧哲反駁。
“是麼?”寧彧諷笑。
阿哲不常待在杏川,但是這一回竟然在杏川逗留了一個多月,而彆莊之中又多了一個與他關係極為親近的姑娘。
外頭關於阿哲思凡的言論早已絡繹不絕,對於那姑娘的身份也是眾說紛紜,或東州千金,或中州仙子,甚至還有猜是南州公主逃婚私奔的。
才子佳人的大戲不知道猜了多少,據說都有人開始寫畫本子了。
“他們的猜測,多往才子佳人的佳話上猜,隻有兄長才會說得那麼難聽。”寧哲耿直地說道。
寧彧幾乎是要被氣笑了,“即便是往佳話上猜,那猜的也是男女之事,怎麼這回不怕壞了姑娘的清白了?”
“他們不知她是誰,頂多壞我清白,君子坦蕩蕩,我不懼流言。”寧哲坦誠說道。
寧彧:“……”
“還有一事,前幾日丹緣途徑杏川,行事妄為,還請兄長發書詰難。”
“又是為了你的姑娘?”寧彧似笑非笑。
“兄長慎言。”寧彧沒有反駁。
寧彧故意為難道:“若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直接發書詰責,未免小題大做。玉簡傳訊即可。”
寧哲凝望著寧彧,“若是如此,或許我當親自去碧溪問責。”
寧彧:“......”
好,好本事,居然還學會來威脅他了。
麵對任何人都遊刃有餘卻總是在寧哲跟前繃不住的寧彧吸了口氣,想到這些時日收到的消息,以及那日丹緣似是而非的話,索性也懶得玩笑,直白地問道,“那姑娘到底是誰?”
“不許說是人族的姑娘,我問的是身份。”寧彧又補了一句。
寧哲默然。
一則,他並不想騙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兄長。
二則,他也並不想將她的信息告訴兄長。
兩人無聲對視許久,最終還是寧彧退了一步,“怎麼,我都不能告訴嗎?那你總要告訴我她叫什麼吧?若是見到了她,難不成就‘姑娘’‘姑娘’的叫?”
“兄長來杏川是為了處理要事,未必要見她。”
寧彧:“……”
“嗬——”寧彧的表情險些控製不住,剛要說些什麼,他腳步忽而一頓,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唔——”
寧哲也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向寧彧,“兄長,可是舊傷又複發了?我先引兄長去歇息吧。”
寧彧搖了搖頭,心口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仿佛絲線輕擾,他目光微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杏花林,“有人。”
他說完,下意識地走到了寧哲的跟前,明明是如出一轍的麵龐,他卻顯得更加沉穩,琥珀色的瞳孔氤氳著墨色,目光中透露著幾分警惕。
寧哲看著身前的墨色衣角,青霜直直往林中而去,而他則繞過了寧彧,往林中而去。
“喂,小郎君——”輕盈的話語如搖蕩的花瓣,飄入他的耳中。
寧哲一頓,亦是到什麼,連忙收了劍息。
他抬起頭來,還沒看清楚樹梢的場景,就被一支杏花砸中。
青霜劍被他收起,他接住了那支杏花。
他望向一切的始作俑者,鵝黃色衣裙的女郎在杏雲之中分外惹眼,衣袂隨風輕輕搖動,像是照入林間的一抹晴光。
那抹晴光從林間落下,寧哲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了那道蹁躚的身影。
那抹光照到了寧哲的身上,鵝黃色的衫裙和雪白的衣衫相交,即便是不湊近,也能看出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寧彧捂著自己的心口,下意識頓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