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兄長來杏川是為了處理要事……(1 / 2)

等到星黎醒來的時候,她再度回了寧家彆莊,一睜眼,舊對上了寧哲那雙蘊含擔憂的雙眼。

“抱歉,我來晚了。”寧哲致歉,他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

那日他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星黎躺在地上的場景,麵色蒼白,月白色的衣袍上沾滿了血跡,他當時大腦都是嗡的,當他顫抖的抱起星黎時,隻覺得天幕都沾染上了血色。

想到這裡,寧哲的心微沉。

星黎沒有察覺到寧哲的異樣,也並沒有感覺身上有多難受,相反,她感受到自己無論是神識還是靈脈都是前所未有的充盈。

大約是眼前這位青霜劍尊的手筆。

“我昏迷了多久?”星黎啞聲開口。

寧哲為她遞上了水,“三天。”

“多謝。”星黎喝了口水。

寧哲接過杯子,一言不發,隻是深深地凝望著星黎。

“丹緣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我糊弄過去了,加之你來了,所以她放過了我。”星黎溫柔開口,神情感激,又帶著幾分不自知的依賴。

寧哲聞言,心底漫起一絲柔意,但是想到什麼,麵色卻冷凝了幾分。

丹緣行事,越發乖張了。

星黎養傷的這段時間過得十分平靜,和以往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他真的開始給星黎講人族的禮儀。

星黎在聽寧哲講術法、講劍術的時候,總是興致勃勃,一點就透,但是聽這個實在是受不了。

“能不能不說這個了?”星黎托著下巴,聽著寧哲念著書卷上那迫害人的文字,無神的雙眼中蒙起了絲絲水霧。她打了個哈欠。

寧哲溫和地搖了搖頭,“書中均是先賢所言,讀通透之後,必能有所獲益,你不是不懂與人的相處麼?”

“小郎君,你與人相處,一直都是靠讀書嗎?”星黎歪頭。

寧哲陷入了沉默,頓了頓,開口道:“我不常與人相處。”

星黎:“……”

“難怪。”星黎了然,她慢慢的從書桌上起身,鵝黃色的衣袖從書卷上拂過,又打在窗前的杏花枝上。

花枝輕輕搖晃,人也輕快的從矮塌上下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小郎君,或許你該試試先和旁人相處,再來教導我。”

寧哲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放出劍息,阻攔住星黎的腳步。

星黎:“……”

星黎被氣笑了,“小郎君,你該不會真想學旁人充先生吧?即便要當先生,也要自己在這方麵學識足夠淵博吧,你自己都沒能學會怎麼與人相處,如何教導我呢?”

寧哲抿嘴。

“不是想學人旁人,也不是想當先生,我隻是向你傳達聖賢之道而已。”寧哲辯駁道,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你一向聰明,很會舉一反三,或許來日,還需要你教導我。”

星黎:“……”

雖然寧哲說的有道理,但是聽在人耳中實在是怪彆扭的。

身前的劍息尚未消失,星黎隻好坐會了矮塌上,正當寧哲要繼續拿起書本念書的時候,卻見眼前鵝黃色的身影一閃,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星黎便消失在了春日的疏窗花林中。

疏窗空闊落落,隻剩下花枝上的一方殘留下的布帛。

寧哲有些愣,半晌,他才緩緩走到窗前,撈起了那塊被割裂的布帛。

這樣……不好……

星黎離了書房之後,就深深吸了口氣,真的好久沒有聽這麼無聊的東西了。

星黎釋放出自己的靈力,在府中待了這麼久,她的神識運用的愈發自如,對寧家彆莊的布局也越發了解。

各個宅邸皆有陣法拱衛,這很好理解,但是寧家彆莊,卻格外的有意思。

她並沒有正式觸動過這個陣法,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用神識去感知。

這個陣,似乎是和整個彆莊綁定在一起的,一旦她觸動,那麼整個彆莊的格局都會發生改變。

星黎想到這裡,隨意找了一個杏花樹爬上去,而後盤膝而坐,閉上雙眼。

神識伴隨靈力而出,整個杏花林中散發極淡的瑩光,幾乎要和日光融為一體。

星黎神識中的黑緩緩散去,杏林依舊,疏枝輕晃,美麗卻又透露出一股難言的詭異。

星黎輕輕捏住了一根樹枝,她輕輕迷眼,手中灌出銀色的靈光。

腳下的土地陡然搖晃了起來,大地出現裂痕,飛揚的塵土掩蓋出人的視線,像是一隻深淵巨獸,幾乎要將人吞沒。

星黎連忙縱身而起,她輕盈的踩在一顆樹枝上,她穩住身形,掌心的靈力愈發磅礴,周遭出現地動山搖的聲響,不斷地發出如天崩地裂一般的轟鳴。

但是星黎的視野卻漸漸清晰了起來。

天空中充滿了無數細細密密的絲線,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整個寧家彆莊掌控其中。

星黎興味愈濃,她陡然睜眼,眼前的情況便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