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寧彧沒有再對星黎進行試探,仿佛真的把她當成了弟弟的友人,悉心照顧。
星黎都懷疑,寧彧是不是真的寵愛寧哲這個弟弟到這樣的地步,即便她身份不明,看在寧哲的麵子,也可以不計較。
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即便是可以不計較,也要保證她不會對寧哲造成傷害才對。
有了寧彧的輔導,星黎學習傀儡的時間拉長,也有了極大的進益。這段時間以來,星黎已經換了好幾種材料來製作傀儡,對於傀儡的操縱,也逐漸上手。
她極為聰明,一點就透,無論換成什麼材料,幾乎是寧彧一教她就能順利地製作好,很好有做廢的材料。
寧彧偶爾搭把手,大多時候,隻是目光晦暗地看著她,又像是透著她在看什麼人。
“你這是想做一個和阿哲一模一樣的傀儡嗎?”寧彧看著星黎新塑的傀儡,有些好奇的開口。
星黎緩緩睜眼,用手輕撫著快成型的輪廓,神色間帶著溫和,“還沒成型,家主就看出來了,家主和阿哲,還真是兄弟情深。”
她做傀儡多做女身,主要是想為了自己來日打算。畢竟將來時那張臉或許會用上一輩子,她還是想造出一張令自己滿意的臉。
置於現在製作寧哲,則是為了在寧彧麵前表現自己的感情。
“倒不是因為這個……”寧彧頓了頓,看著還未成型的麵容,他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堪堪塑造的眉骨,卻又收回了手,“我和阿哲麵容有些相似,所以有所猜測。”
“不是一模一樣嗎?”星黎疑惑。
寧彧搖頭,“其實並不一樣……隻不過我們的容貌確實相似,光看容貌,許多人都分不清。”
“不過,應該沒有人會弄混家主與阿哲吧?”星黎開口。
寧彧沒有接話,他的目光落在星黎的瞳孔,帶著幾分溫和的審視,“對了,黎姑娘此前見過阿哲的臉麼?我看傀儡極為相似。”
星黎溫柔的觸摸著傀儡的眉骨,指尖在上留戀,像是帶著繾綣的情思,“沒有見過,但是觸碰過。我的記性還算是不錯,憑感覺做的,不曾想……我的感覺還不錯。”
寧彧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他一時間分不清真假,但是笑意依舊,仿佛很感興趣的樣子,“黎姑娘天資過人。”
“也不一定是因為天資……”她輕輕一笑,又低頭撫摸那具傀儡。
因為這一垂頭,她豎起的黑色馬尾也從一側落下,搭在與他初見她時如出一轍的鵝黃色衫裙上,黑與黃交織,那片黑像是沐浴在金光裡。
隻是她很快抬手拂開那一抹黑色,另一隻手依舊在撫摸著那具傀儡的臉。
寧彧聽出了她的未儘之意。
星黎卻忽而側頭,她將那一抹黑完全甩到身後,卻偏偏笑著看向寧彧,“不過,我也想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出家主和阿哲的不同。”
她似乎是怕誤會,也連忙說道:“通感我已經運用純熟,不需要親自觸碰家主的臉,還請家主放心。”
寧彧挑眉,“好啊——觸碰也沒有關係,畢竟通感隻是通感,不能代替真正的觸感。修仙界的男女大防,並沒有那麼嚴重。”
星黎見此,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寧彧。
他似乎有些迫切地想要讓人分出他和寧哲的不同。
寧彧話說到這個地步,星黎也沒有拒絕,她輕輕地將手搭在寧彧的臉上。
寧彧垂頭,發絲垂落,任由星黎撫摸。從他的視角,他可以看清自己的衣袂與星黎衫裙相交的情景。黑黃交織,這回沐浴在光下的,不再是那麼銀白。
輕柔的觸感從他的額間拂過,微微的癢意令他呼吸微促。她的手緩慢而又細致地往下,她也下意識的仰頭,無聲地“看”著他,像是在細膩地注視他,那雙無神地瞳孔中倒映著他的臉。
她的手漸漸往下,落到了他的唇瓣。她一如撫摸旁的地方一樣,細細地、反複地碾磨。有些蒼然的唇瓣因為她的緣故變得紅了起來,像是一朵她親手揉碎的花。
寧彧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目光染上幾分水色,他可以清晰地聽清自己的呼吸聲,他下意識的用雙手撐住桌案,高大的身影將她半攏。
越界了……
她身份不明,心懷不軌,或許還有可能謊話連篇。
最重要的是,她是阿哲喜歡的人。
不應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