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對我進行了簡單的檢查過後，便是晚飯時間。

但，韋恩家的晚餐，不是晚餐，而是一場戰爭。

而這場戰爭的暫停或繼續，取決於阿福是否在旁邊鎮壓。

我的兄弟姐妹們，正在韋恩餐桌這一方寸之地上，探索餐具的一百零八種使用方法與戰術策略在生活中的一千零一種活用方式。

這一招是暗度陳倉！這一招是聲東擊西！這一招是順手牽羊！這一招是借刀殺人！

然後在阿福轉身的前一瞬，所有人又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聲細語，和樂融融，兄友弟恭，好不和諧。

什麼叫收放自如？這就叫收放自如。

至於布魯斯？哦，他在與盤子裡的蔬菜做鬥爭。

布魯斯，掙紮的表情演得真是入木三分，但是你在阿福轉身的那一刻行雲流水地倒掉蔬菜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你根本就沒想著好好維持膳食平衡的內心。

169.

我在紐約的時間比較多，不太常吃牛排這種麻煩的食物，所以現在切牛排的動作有些微微生疏。

在提姆將黑鍋禍水東引給達米安的時候，我在與牛排搏鬥。

在斯蒂芬妮的頭發被傑森的餐刀削掉一截的時候，我在與牛排搏鬥。

在芭芭拉摁住因為被意外波及而暴起的卡珊德拉的時候，我還在、努力地與牛排搏鬥。

……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感覺我逐漸理解了牛排的一切。

我靜靜地把我的手卸了重裝。

……對，我理解了牛排不適合我。

170.

突然，一柄雪亮的餐刀橫空而來，撕裂了空氣，撕裂了時光。

也撕裂了，我的餐盤。

我：“……”

我無言的目光下，牛排上的餐刀由於慣性而微微震顫。

我：“……”

哦，餐刀在我盤子上諾曼底登陸了。

謝謝，飛刀小傑，不錯的驚喜。

我朝他平靜地點了點頭，拔出將盤子劈成兩半的餐刀，繼續切起了我的牛排。

在這等神兵利器之下，雜魚牛排果然不敵。

哦哦，原來如此，錯的不是我，是做出了那柄愚鈍的餐刀的世界。

想到這裡，我不禁再次感激地朝千裡送神兵的傑森點點頭。

“謝謝，傑森，這柄餐刀果然好用多了，”我說，“麻煩多來一點。”

171.

一塊西蘭花橫空而來，啪嘰一下砸在我的盤子上。

我：“……”

我：“。”

不，不是這個。

172.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幾下。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哈利發來的信息。

哈利提醒我記得明天下午回紐約與他和彼得一起去遊樂場玩。

明天是休息日，在康納斯博士的事情發生之前，我們就已經約好了明天的行程。

我一邊喝空手裡的蔬菜汁，一邊給了哈利肯定的回複。

唔，今天的蔬菜汁好像格外的苦，不過還是很好喝。

我一邊將喝空的玻璃杯放回餐桌，一邊客觀又公正地想。

回複完哈利後，我將手機放回口袋，準備繼續享用我的晚飯。

……然後我就看到了我手邊又滿上了的蔬菜汁。

我：“……”

我看著綠澄澄的蔬菜汁，綠澄澄的蔬菜汁看著我。

是了，蔬菜汁，何時又來的？

173.

我麵色平平地看向導致我蔬菜汁增殖的罪魁禍首——提姆。

‘這是什麼意思？’我點點蔬菜汁的杯壁。

‘幫我解決。’他用背後的手比了個手勢，‘送你一份我的珍藏。’

我沉默地看著他。

‘兩份。’他退了一步。

我還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三份。’眼見阿福就要從廚房裡回來，提姆一咬牙，‘任你挑選。’

‘成交。’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蔬菜汁一飲而儘。

咕嚕咕嚕，好喝。

嗯，就喜歡你們這些自己給自己抬價的聰明人。

174.

彼得也發了信息過來，他讓我今晚不要熬得太久。

我低頭回複信息，讓他不要擔心。

等再次抬頭的時候，我差點被眼前鬱鬱蔥蔥的一片綠色晃花了眼。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並不整齊的蔬菜汁，們。

……

是了，何時來的，蔬菜香檳塔？

175.

阿福製裁了所有在我麵前上演綠野仙蹤的人。

布魯斯眉頭緊皺，迪克麵如死灰，傑森如喪考妣，斯蒂芬妮痛不欲生。

而我和提姆一邊享用阿福的小甜餅，一邊欣賞他的秘密珍藏錄音。

提姆，你永遠不知道他手裡存了多少人的黑曆史，想必就算是地獄裡最邪惡的魔鬼，遇到提姆後，也隻能痛哭流涕自慚形淨。

但如果你是被他分享黑曆史的，而不是黑曆史正主的話，你就能享受快樂。

我就在享受快樂。

176.

第一位在錄音中出場的選手是，浴室偶像紅頭罩。

這位選手雖然技巧不足，但勝在感情豐富，歌詞有趣，充滿反抗精神。

提姆的眼神高深莫測：‘如何？’

聽著錄音裡第十次出現的“F○CK BATMAN”，我微微頷首：‘不錯，永遠年輕，永遠叛逆。’

177.

第二位在錄音中出場的選手是，人氣荷官格雷森。

這位選手不僅技巧豐富，而且魅力過人，想必是這次比賽當之無愧的人氣王。

提姆的神情不可捉摸：‘如何？’

聽著錄音裡因為來人被迪克的好臉震得說不出話而產生的第三次空白，我輕輕點頭：‘也好，風華絕代，布港魅魔。’

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