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這是柳行人看完信後,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
夜色如同濃重的帷幕,將整個房間籠罩在無聲的黑暗中,房間唯一的光源是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
在這微弱的燈光下,柳行人靜靜地坐在一張有些年代感的木椅上,眼神專注而深邃,麵孔卻被燈光映照得明暗不定,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神色。
信是從木板夾層裡發現的。
對,就是他之前擺攤用的破舊木板。
柳行人現在已經不擺攤了,誰叫他擺攤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慘痛。整整半個月,他擺攤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客戶人數還是1。
沒錯,還是隻有一個客戶(冤大頭)——波洛咖啡廳的侍應生安室透。
至於收益……可憐的錢數讓柳行人都不敢夢到自己穿越前的師父。
如此這般屢擺屢敗,嚴重打擊了柳行人擺攤的積極性。所以在又一次收益歸0後,他痛定思痛,覺得還是得怪大家不識貨,於是放棄了線下的客戶,轉而熱情的擁抱向互聯網。
沒錯,柳行人改在線上擺攤了……
互聯網多好啊,客流量大的一批。隨便找個論壇發個帖都能找到合適的客戶,而且個個都很爽快,他超愛!
至於為什麼不去做彆的,而是跟擺攤死纏到底,很簡單,因為他死性不改(叉掉)。
因為柳行人想證明自己,不是他算卦水平不行,而是大家不識貨!況且他也隻有算卦比較拿手,其他的……算了吧。
既然不擺攤了,之前用到的那些東西自然也就沒用了。氣球送給了路過的江戶川柯南,換來一聲有氣無力的謝謝。T恤崩的太大,順手墊在了流浪貓專用的紙箱裡。
而沒地處理的木板被他帶回家準備收起來,不了卻因磕碰而碎裂了一塊。
信就是那時候發現的。
外皮的密封袋有些臟,顯然放了有段時間了。但被密封袋保護的很好的信封很乾淨,潔白的封麵赫然寫著“柳行人敬啟”。
於是,本名就叫柳行人的家夥被勾起了興趣,果斷打開,入眼的第一行字就是——
致另一個世界的我自己。
不對,等等?
致另一個世界,的我?!
看到這,柳行人瞬間明白自己的穿越原來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精心設計的結果,隨即啪一下摁住信。
好氣,被設計了…
但問題是設計他的人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都是一個人,好像不應該生氣。
於是麵目猙獰地開始喃喃自語:“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隻是越說越大聲,越說聲音越急切。
怎麼可能不生氣啊!就算是自己又能怎樣!!同位體又怎麼樣!!
如果不是被坑了,他怎麼會活得那麼慘啊?狗幣同位體知道算計他過來,難道就不知道多留點錢嗎?他剛來東京的時候,可是被當成乞討的流浪漢誒!
就算現在生活稍微好點,但跟他原先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連吃點好的都沒錢隨便吃!
想到這,柳行人開始激情國罵,激情到不懂中文的人看到,估計還以為是在用外語演講呢。
緩了好一會,柳行人才平複心情接著看下去。
信不長,大致概括一下意思就是,因為生活費突然斷開,原主請人調查後得知父母死了。因為付不起委托費,原主開始自己調查,意外發現父母的死和一個犯罪組織有關係。
調查到這,原主開始退縮。除了經常見不到父母外,他就是個正常長大的普通人。普通的上學,普通的考試,所遭遇過最大的危機也就是當年差點被人販子拐賣,因此留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當然,這是原主父母告訴他的。在他的記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他連校園霸淩都沒遇見過。
因此,在追查到犯罪組織時,原主不由得開始膽怯,他害怕那個隻有在小說電影裡見過的組織,也害怕死亡。他不敢繼續追查下去。
不能報警,他沒有證據;放棄,他又不甘心。
作為人子,他實在不願意自己的父母被謀害,而他卻因為害怕裝聾作啞。某天,他意外找到一種叫“請靈”的方法,據說可以請來厲害的人上身幫忙,於是他就照貓畫虎試著乾了。
因為太厲害的不敢請,太弱小的不想請,所以熱愛閱讀的原主就腦洞大開,試圖請來其他世界混的不錯的自己,希望對方幫忙報仇。
最下麵還用小字解釋了他這麼乾的原因:
廣義來講我們都是一個人,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ps:都是一個人“請靈”的成功率應該更高吧,求求了。
我可謝謝你啊,柳行人。此處屏蔽一萬字。
某些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但是他能不管嗎?不能。
雖然被原主算計了讓柳行人很不爽,但無論怎樣,有句話對方說的沒錯,從廣義上來講,他們都是一個人。
雖然對原主所謂的父母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拜托他的人是另一個柳行人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