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也就算了,自己的忙必須得幫。
但是怎麼幫呢?讓他想想。
將看完的信拾掇好,柳行人若有所思,他再次睜眼,就是在位於長野的諸伏高明的車上。據諸伏高明所說,他是昏迷在樹林裡被對方撿到的,而他當時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色襯衣。
諸伏高明便根據當時的情況,他身上的傷口和衣服上的裂痕推測,柳行人是奔跑時被林子裡的植物劃傷的。至於為什麼奔跑,兩人不得而知。
現在想來,柳行人低頭看了眼手上的信封,腦子裡出現了新的猜想。
“難道說……是他覺得‘請靈’失敗了,所以還是鼓起勇氣,自己去追查那個組織了?那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是在被人追擊逃跑嗎?”
捋了半天,確實有一點眉目,但不多,柳行人宣告放棄,信息量確實太少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摸索著腕骨上的銅錢,猶豫片刻後,柳行人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起卦的話,問題太模糊,結果很可能有問題,還是算了。
等等。
靈感突然像疾馳的流星劃過大腦。
柳行人立刻根據現在的時間起了一掛,算的問題是——諸伏高明的弟弟是不是臥底警察?
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開始起卦,而且起卦的還是另一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當然是有原因的。
自從上次諸伏高明起卦算自己弟弟的生死,卻被柳行人發現卦象和自己有關後,他就產生了一個疑問。
到底為什麼,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會跟他有關係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但是現在,柳行人覺得自己恐怕是找到了。
已知,諸伏高明是個警察,且弟弟生死不知,看麵相他們家又都屬於正派的好人。
那麼問題來了,諸伏弟弟到底是為什麼會生死不明?
看完信,柳行人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想,那就是諸伏弟弟和他的關聯就在那個組織身上。
結果顯示,確實如此。
火風鼎變火山旅。
這卦象,名利雙收的穩定生活不要,偏偏要去火山口上跌宕起伏。
確實是臥底沒跑了。
筆在指尖旋轉,柳行人注視著紙上的卦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對於臥底向來是敬佩的,畢竟那都是將自己的生死、名譽甚至同世界的所有連結都置之度外,隻單純希望保護這個世界與自己無關的人平安的。
偉大的人。
輕輕歎了口氣,柳行人合上雙眼,左手握拳抵住右心口,微微俯身,無聲行了個禮。
這是他對那位不知道具體姓名的,諸伏高明的弟弟——hiro警官的敬意。
將信件收好,柳行人掏出手機給諸伏高明打了個電話。
“你弟弟,就是那個叫hiro的,是臥底警察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重重的砸在了諸伏高明的心臟上。
他怎麼會知道?!
遠在長野的諸伏高明,看向手機的目光驚疑不定,努力抑製住內心的驚駭。幾秒後,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稍等。”
簡單向同事們示意自己有事出去下後,諸伏高明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走動間,諸伏高明快速將他和柳行人接觸過的記憶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認自己從沒有跟柳行人提起過諸伏景光的身份和工作。
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問題剛出現在腦海,答案就自動蹦了出來,華國的玄學——卦算。
諸伏高明還記得,當時離開後,因為覺得失禮,他又轉身回去過一趟。
當他詢問對方身份時,柳行人的回複是:“我是個道士啊。”
柳行人,柳道士。
那時候諸伏高明才明白為何對方會卦算這種罕見的東西,並且準確率還高的離譜。
因為柳行人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能得知景光是臥底警察,應該就是柳道士通過算卦算出來的。
一個問題解決了,但諸伏高明腦子裡又出現了另一個新的問題。
離上次見麵過了十天之後,為什麼柳行人又突然起卦算自己弟弟的事情來?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