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比比東搖搖頭,笑意有些苦澀,“我瞞她的事兒,又豈止這一件……月關,抬頭看我。”
“屬下不敢!”
“嗬,你看,你怕我。”比比東緩緩起身,蒼涼的笑意漸漸變的森然,“不止你,知道我真正麵目的人都怕我,連你們都怕我……我相信她,卻不敢考驗……”
愛最是經不住考驗,我的愛,尤其如此……
我輸不起了。
馬車剛剛越過國境線,風裡的味道似乎都不同了。
同樣是邊陲之城,天鬥一方歌舞升平,關隘的查驗更是形同虛設,來往商賈魚龍混雜。
而星羅帝國一方則守軍足備,重鎧、鐵馬、強弩,古樸高聳深青的城牆下,隨時都能聽見軍隊操練那整齊震天的喝聲。
不過兩大帝國在一件事上有同樣的默契——他們都不限製魂師的自由出入——限製不住可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寬鬆的政策也更有利於吸引人才的加入。
大小姐從馬車上鑽出來,久久地伸了個懶腰,就算她的車駕再舒適,趕了大半個月的路,骨頭都要軟了。
“今晚就在城裡住下吧。”Lyska解下馬套,趕它去吃草休息,“庚辛城位於星羅帝國腹地,看地圖估計還得再走十來天。”
“嗯,好。”諶獨月點點頭,拍了拍腰間的長劍,“小老頭此地有沒有什麼寶貝啊?”
“唉……主人,這一路你已經是第七十八次問我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寶貝啊,就算有,也不能全都擱這等你來撿啊?”
“我就問問嘛,我不是隻想去撿寶貝,也是在提醒你,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助自己重新化形。”
“我的主人就是有良心,心裡還是有一點點想著我的。“參商欣慰道。
“不然我天天背著你,多累啊。”
“靠,你沒有良心!”
“噓噓噓,進去吃飯了,人可多,老前輩先彆說話了。”Lyska推搡著諶獨月往客棧走,示意參商先彆說話了。
Lyska還是懂禮貌的,又許是她沒見過參商那一副賤兮兮小老頭的模樣,在知道參商歲數後就一口一個老前輩的喊著。
“人多又怎麼樣,老夫已經感應過了,沒一個能打的。Lyska你進去他們都會把你當大佛供起來,什麼好酒好菜都是你的。”
“星羅帝國的實力不是說比天鬥強盛很多嗎?怎麼看來並非如此。”諶獨月有些奇怪地搖搖頭。
“論軍隊實力可能是會強一些吧,可論高級魂師戰力,星羅可能還真比不上天鬥。”參商想了想,解釋道,“主人你彆看天鬥帝國從上到下一副紙醉金迷的樣子,可七大宗門的上三宗加上下四宗的象甲宗,宗門總部全都設立在天鬥境內。而此地位於星羅國界邊境,受星羅軍隊約束嚴重,本就不熱鬨,嗯……也就隻有下四宗的風劍宗在附近,修劍之人,心靜地遠,我想是很難在城裡碰到他們的啦……”
“你所說的風劍宗門人,是不是就在那邊。”
Lyska扯了扯大小姐的袖子,引她們往手指的方向看。
酒店一角圍坐了幾個負劍的青衣客,那統一而鮮明的製服很難讓人不認出他們的身份。
參商萬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當場打臉,沉默了一瞬,忽然小聲地啐了一口:“啊呸!這些連魂宗都不是的小子真是丟風劍宗的臉!”
諶獨月訕笑一聲,按了按劍柄,抬步走進去,找了張空桌坐下。
不過被參商點評丟臉的幾個風劍宗門人談話倒是極為給宗門長臉。
師兄弟們互相吹捧抬杠,提到自己師尊都是天下第一的崇拜……酒過三巡後氣氛熱絡起來,話題也多了些不正經的東西,宗門哪個長老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哪個小師妹紅著臉送的情書也都被拿出來調侃一番。
“師哥,咱們……大力,你說武魂殿……承諾嗎?”
“……”
無心聽到武魂殿三個字,大小姐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管他承諾不承諾的,就憑咱們的實力,成為上三宗,那不是指日可待嗎?”
“噓,你倆小點聲啊!宗主帶著一眾高手全部去了,可不能讓人發現端倪。”
“哈哈,對對對,你說的對,萬一被人發現此刻我們守衛空虛,不等滅了七寶,沒準兒咱們先被人一鍋端了,到時候我們幾個可兜不住。”
“來來來,不說了這個,趁著宗主外出,咱們好好樂樂,來!老板,上酒!”
諶獨月臉色陡然凝重起來,將手中的碗筷一放,抓起桌上的酒壇子就往那桌去。
“哎,我們點的不是這個……”
酒壇往桌上一拍,寸寸皸裂的桌麵讓那站起來攔她的人悻悻坐了回去。
“請你們的。”大小姐舔了舔嘴唇,麵無表情地一笑,“不過諸位兄弟,剛才有些話我好像沒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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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菊小劇場:
鬼:菊花關你剛才在和教皇冕下說什麼啞謎?我好怕冕下一生氣拍死你。
菊:嗯~我在檢討自己不夠坦誠。
鬼:那你現在要改正這個缺點嗎?
菊:不改不改,除非你和人家一起改~